我问:“你认识阿秀?” “她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她?” “姑娘,你知道她在哪吗?” 我微微皱眉道:“你被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宁秀?” “可是宁秀已经死了,你应该知道的。” “你在这里,怎么可能等得到她?” “阿秀死了?”马泗愣了一下,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他双手抓着头皮,好像在很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阿秀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说着,声音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想起来了!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我是罪人,我有罪!” “我要在这里赎罪!” “阿秀不会原谅我!” “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了!” “是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 看到他突然这么激动,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我注意到,他失控的同时,墙后的那棵树的树根好像在慢慢收紧。 仿佛在一点点的吞噬着马泗的魂魄。 难怪作为一只地缚灵,马泗的鬼魂这么虚弱,原来是那棵树在吸取他的魂魄。 我等他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委婉的开口:“关于宁秀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她在马尾村的风评似乎不太好,但我觉得那未必就是事实。” “马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提到宁秀,马泗立马一副袒护的样子。 他急切道:“那些人都是胡说的!他们的话不能信!” “阿秀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 “她给村里所有人都治过病,可那些人受着她的恩惠,背地里却说着她的闲话。” “只因为她没有生孩子,被婆家人轻视。” “但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村里没有人不知道她老公是个混账。” “他滥赌成性,整日在外面鬼混,后来欠了一屁股债,债主讨上门来,他怕挨打,就扔下阿秀一个人躲了出去。” “这一走就是好几年,音信全无。” “欠下的赌债全靠着阿秀每天上山采药卖钱偿还。” “阿秀的命太苦了!”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即便被丈夫拖累也从无没有怨言。” “尽心尽力的操持着一个家。” “可就算是这样,村里还是有人乱嚼舌根。” “他们不知道,流言是可以杀人的,假话说的人多了,白得也能变成黑的。” “阿秀就这样,被冠上了水性杨花的恶名!” 马泗说到这,面容狰狞,周身萦绕着一股强烈的怨气。 看得出,他是真的为宁秀感到不平。 我捋了一下思路,又问道:“我听说,宁秀是被她丈夫活活打死的。” “可刚才你为什么又说,是你害死了她?”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马泗苦笑一声道:“我长成这样,能对她做什么?” “她救过我的命,我对她有说不完的感激。” “我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做过任何逾矩的事!” “可如果我知道她会落得那样的结局,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带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是我太软弱,是我顾忌的太多!” “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点,阿秀她至少不会死。” “是我害了她,是我的错,我有罪!我对不起阿秀!” 马泗一遍一遍的说着忏悔的话,而他身后的树根越勒越深,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了他的胸腔。 然而马泗却浑然不觉。 难道,他心中的悔恨越深,这份束缚就越强烈? 我好像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之所以被困在这里,或许不是因为心中的怨念,而是因为对宁秀的愧疚和自责。 他画地为牢困住了自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赎罪。 可,即便马泗说的是真的,他也并不是害死宁秀的罪魁祸首。 在我看来,宁秀落到这样的结局,其实自己需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若不是她的迂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