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卢涛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失笑道,“我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湘,你别逗我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递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照照。
“你最近都不照镜子吗?”
“你看看你这张脸,这能叫好吗?”
卢涛没有伸手过来接镜子,他脸上有些难堪,显然是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
“害,我这不是最近熬夜熬多了,气色不太好,这我知道。”
“没事,我还年轻,回头休息一阵就能满血复活了。”
我看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没好气道:“你血槽都快空了,还满血复活!”
“再这么下去,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卢涛闻言,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故作轻松道:“我不就是熬了几个大夜吗?真没事!”
“我好着呢,你别这么吓唬我行不行?”
“我闲的啊!我专门跑来吓唬你?”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晚上失眠多梦,经常走神,容易饿,但是没什么胃口。”
“没走几步就喘,有时候手脚还会酸麻,使不上劲?”
卢涛听完,瞪圆了眼珠子,诧异的看着我:“草!白湘,你神医啊!”
“我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真神了啊!”
说着,有些紧张的凑过来,小声问:“白湘,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其实不瞒你说,我最近确实感觉到力不从心,特别容易疲惫,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夜里焦虑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人也瘦了一圈。”
“我看网上说,短时间内暴瘦,都是绝症的前兆,我心里挺怕的……”
我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又好气又好笑道:“所以,你昨晚在宿舍晕倒,死活也不愿意去医院做检查,是怕查出自己有绝症?”
卢涛被我戳穿,苦哈哈的点头:“是啊,我想着如果是绝症,那干脆就别治了。”
“反正也治不好,又花钱又遭罪的。”
“我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个弟弟在上高中,我不想拖累他们。”
我看他脸上心酸的笑容,不好再打击他,轻轻叹了口气,安抚道:“别多想了,你不是什么绝症,大概率就是被人算计了。”
“算计?什么意思?”卢涛有点懵。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得道:“这个晚点再告诉你。”
“你之前在公园里捡到的那些钱还有剩下的吗?”
“拿一张出来给我看看。”
卢涛显得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去摸了裤兜。
“喏,还剩两百,其他的我都花没了。”
说着,把那两百块钱递给我。
我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因为其中有一张大钞上隐隐透着一股黑气。
上面应该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放这吧!”我指了指床边的小桌子,示意他放在桌子上。
卢涛一脸的郁闷:“你放心,这钱不脏,我回来用酒精消过毒的!”
我苦笑:他还挺爱干净!
不过这也只是物理层面的不脏,不代表这钱就是干净的。
其实,钱作为流通货币,流经千百人之手,沾染到无数活人的阳气,本身是一件阳气很足的物品。
年份久的铜钱就驱邪压煞的作用。
而开过光的五帝钱,甚至还能作为内行人手里驱邪的法器。
可卢涛手里的这张百元大钞上面却透着一股黑色的死气,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
我在手上抹了点镇邪用的朱砂,这才敢上手拿起来看。
乍一看,这张百元大钞和普通的钱没什么区别,上面也看不到某种特殊的记号。
但用朱砂粉末在表面轻轻抹一下,立马就有一道淡淡的黑色印记在边角的位置显现。
那印记细看其实是一道极小的咒印,用的也是阴气极重的材质,所以在朱砂之下才会显露原形。
但显得快,消得也快,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钱上面的咒印就消失不见了。
原本笼罩在这张钱上面的死气也散了,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卢涛全程在边上看着,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
他转头问我:“白湘,这钱怎么回事?刚才上面那是什么东西?”
“你这是变魔术吗?”
我这会儿没空搭理他,还好刚才留了个心眼,把钱上的印记用手机拍了下来。
仔细看这咒印,有点眼熟,但并不是转嫁霉运的那种。
把照片放大又看了几眼,我终于能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了。
“还好你命大,这只是一张借寿钱,不是催命符。”我把钱还给卢涛,心里暗暗也松了口气。
借寿钱,顾名思义,就是管别人借寿命付的报酬。
正常人的寿命是没办法花钱买的,但有一种阴损的邪术,可以让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变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是借寿钱。
在钱上提前画好借寿的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