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蓦的一凉,我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股气息强烈得让人浑身汗毛倒立,我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中。
我心跳如雷,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但强烈的危机感又迫使我不得不保持脑子清醒。
我一狠心,咬破舌尖,匕首滑入掌心,趁着身后那人不备,锋刃疾扫而去。
但那人的反应很快,我一刀划过去落了空,没伤到他分毫。
他身形鬼魅一般往旁边一闪躲,直接避开了我的刀刃。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黑色的连帽衣,黑色的口罩,整张脸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那双眼睛阴鸷嗜血,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是饿极了的野兽,在盯着他即将到嘴的猎物。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阵恶寒,心里更是慌得一批。
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乌鸦嘴,竟然真的被我说中了。
他刚才故意把蛮子引开,然后又折了回来,就是想单独对我下手。
虽然林业深他们很快就能赶过来,但以这个凶手的速度,一分钟的时间也足够他把我弄得半死直接拖走了。
我脑子飞快运转,想着怎么拖延一下时间。
只要他带不走我,我就还有一线生机。
可对方显然没有什么耐性,他没有给我应对的机会,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我的身侧。
我察觉到了危险靠近,可身体反应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刹那间,我脖子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扼住,耳边响起阴冷而带着几分兴奋的声音:“好香,好香的血!”
“这个猎物,我很满意!”
“把她带回去,我要慢慢享用!”
我呼吸困难,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他带走,暗暗蓄积了一股力量,趁着他没有防备,猛地用匕首往身后扎去。
只听“叮——”的一声,刀尖碰到了某个硬物,被阻挡了回来。
震得我手心都有些发麻。
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刀枪不入!
我本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击上,没想到一点作用都没有。
心头顿时凉了半截。
“你敢伤我!”身后那男人似乎被我这一举动给激怒了,他掐着我脖子的手用力了几分。
窒息感瞬间顶到了极点,脑子一片空白,求生的欲望让我本能的用指甲去抓他的手。
“嘶——”
意识快要昏沉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我就听到身后的男人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他松开我,把我扔到一边,我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低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光源。
原来是降魔杵!
我抬头看一眼那个男人,发现他的手被灼伤了一块。
我顿时明白过来——他怕我的降魔杵!
可是降魔杵只对妖魔邪祟之物有压制作用,这个男人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他怎么会惧怕降魔杵?
男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犯案这么久,会在我这么一个小姑娘手里吃了亏。
他还想靠近我,但我反应很快,立马将降魔杵捏在手里对着他。
他明显有些忌惮我降魔杵,但又不甘心放弃我这个到嘴的猎物。
僵持了几秒,我后背直冒冷汗。
虽然知道降魔杵能对他造成伤害,但也只是灼伤一块皮罢了,他要是真的铁了心要把我弄走,我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好在这时,木料厂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林业深带人赶了过来。
男人见形势不妙,阴森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从厂房的另一侧翻墙跑了。
“白湘!白湘!”
我听到林业深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本能的想回应。
可一张嘴,却发现喉咙痛得厉害,声音都哑了。
我只能打开手机照明,举起来在上方晃了晃,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白湘!”林业深循着光线立马找了过来。
我刚从地上爬起来,沾了一身的泥,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
林业深皱着眉打量了我一眼,问:“蛮子呢?”
我指了指对面的墙头:“追人去了。”
“我不是让他跟你待在一起的吗?”林业深气结,脸色铁青。
我嗓子还是很疼,说话很慢:“情况紧急,不怪他……”
林业深眸光一寒,瞪我一眼:“那你怎么受的伤?”
“我……”在林业深的死亡注视下,我只能承认,“遇到了那个男人。”
“好!很好!”林业深气得狠狠剜了我一眼,“你们一个两个都当老子说话是放屁是不是?”
“今天你要是撂在这,我怎么跟你奶奶交代?”
“我,我没事……”刚才的场面确实凶险,我到这会儿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
不过眼下并不是追责的时候,我忙指着不远处的草丛道:“组长,先救人吧。”
“那边有个女孩,伤的很严重,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林业深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