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避免不了这种分离之痛。
“什么?”听此消息,仕林颇为惊讶,自己外出多年,甚少侍奉,想来真是不孝,如今还想弥补,却已来不及了。
“嗯,人始终都逃不过三界轮回,你姑丈姑母都是善良的好人,算是寿终正寝,死后也必有好的去处。这是天机,不可声张,等他们往生了,代我和你爹上柱香,磕个头,记住了吗?”
“是,孩儿记住了。”母子两都泛着泪,忍住哽咽,半宿说不出话来,素贞抽出帕子拭泪。
“还有碧莲,总是你的结发妻子,这些年独自照顾一家大小,任劳任怨,我看着也心疼,你若回去,要好好待她。”仕林听着,点点头,离家数月,时常牵挂,自己确实有负于碧莲,她并无半点过错,多年的相敬如宾、理解与迁就,深厚的夫妻情分尚在,只可惜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些。
“至于媚娘……,三日后如果她没有醒,就让你青姨将她的肉身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照顾,这反而对她有益。如果她醒来……你就自己打算吧,我不会干涉你们,娘相信在经历与明白了许多事情之后,对于将来,彼此都会有一番妥善的安排。于你、于她,去留随缘,莫要强求。”
“谢谢娘,仕林谨记。”紧握母亲的手,万分感激她的宽容和理解,周全的安排与相助又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和希望。母亲的告诫他完全领会,心中也已知晓几分。既然活了下来,朝廷至亲都是责无旁贷的,回去是已成定局的事,自己必须再度扛起不可推卸的重担。无论媚娘何时醒来,只要她还有回到人间的机会,哪怕是分离,他也会遵照她的意愿,遵守他们的约定,等待着。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殊途同归。
边关宋营
帐内,宝山坐在木榻上,敞开衣襟,固安正替他换药,伤口不浅,隐隐还透着血迹,固安小心的用棉棒沾着愈肌膏抹在创面上,宝山握着拳,侧脸看向啸山,他坐在案桌旁,手中落笔,正在写奏折,忽而抬头看着宝山犯难道:
“仕林叔的事,该怎么禀报呢?”
“如实说吧,瞒不住的。”宝山答道,固安停顿了下,未作声又继续缠纱布包扎伤口。
“可是报了,如果让钱塘家里知道,怕莲姨他们会受不住,特别是两位老人家,受了刺激,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报怎么解释?多少双眼睛看着,那么高的山崖,说人还活着谁相信?”话毕,宝山嗟叹,一拳锤在榻沿上,固安惊得停了手,脑中又出现了仕林抱着媚娘跳下山崖的画面,脸上也渐渐没了血色。
“话虽如此,可没找到尸首,就说明仕林叔还活着。况且,我和固安都看见了青白的光从崖底飞上天空,一定是有神仙来救了仕林叔。这折子,我实在写不下去。”啸山放下笔,虚脱的靠在椅背上。
“即便你仕林叔被救,那也只是我们几个知道,但是你能这样去禀报皇上吗?跟他说这些悬乎的事情,他会相信吗?”宝山自然是相信儿子的话,在五更峰脚下,小飞刀带路就是最好的证明,天上的许伯母与青姨一定是知情的,又被两个孩子看到了,仕林获救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啸山一时语塞,站起身来,走到固安面前。
“固安,你说句话呀,从回来到现在一声不吭的,整天都在军营里替伤兵治疗,也不吃东西,不休息,你想累死饿死吗?”啸山推了他一把,固安只看看他,起身倒了杯茶给宝山,就拿着诊疗箱出去了。
“爹,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啸山看着固安沉默不语,满脸憔悴又我行我素的状态,完全沉浸在个人世界而不理周遭,是在有心逃避吗?还是哀伤过度而封闭自己?再这样下去,不被堵死也要被自我折磨死了。
“也难怪他会这样,仕林以命顾全大局,是为保护我们,媚娘也因此枉死,这双重打击,换了是我,也承受不了。先让他缓一缓,冷静一下也好,注意着点,别让他出事就行。”宝山系上衣襟,啸山扶着他靠坐在榻上。
“禄王这狗贼,卖国通敌,残害无辜,逼得仕林叔跳崖,还害死清月,这笔仇一定要他血债血还。”啸山眼冒怒气,抓起桌上的杯子砸了个粉碎,宝山瞪了儿子一眼,喝道:
“你冒失什么,吃的亏还不够多吗?再怎样,他也是皇亲,又手握兵权,无凭无据的,皇上也奈他不得。你看着吧,这次召回朝廷,无非也是为了平息事端,再论功行赏,绝不会对他怎样的。”
“哼,我一定要找到他与金人勾结卖国的证据,将他的党羽一网打尽,等着吧。”
话刚说完,还没等得几分,固安就回来了,人进门后也未说话,放下箱子,就出去迎着一个人进屋。
“师傅?”宝山看得惊讶,立马从床上坐起,啸山也跟着惊喜,赶忙去扶着宝山。
“别动,快躺好。”小青走至榻边看看宝山,从腰间荷包内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宝山口中。
“这是化淤丸,可助伤口早日复原。”
“谢谢师傅,您来了真是太好了。”
“青姨,你快告诉我爹的消息。”固安倒了茶,递给小青,又急切问道。
“你们都别急,我此次来就是为这事情。仕林他没事,现在在安全的地方,三日之后的辰时,在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