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英。” “你姓什么?” “你又姓什么?” 阿笑不满:“我不说姓什么,因为我是逃家出来的,若是走漏了行踪会被捉回去的,你又有什么缘故?” 阿英淡淡道:“我有缘故,却也不必告诉你。” 那轻功绝伦的男子将将止了痒,脸上还挠得一道道红痕,他并不在意阿笑的捉弄,又凑了过来, “姑娘叫阿笑?诶呀呀,果然人如其名,姑娘一笑起来当真是倾国倾城,我见犹怜......对了,我还不曾介绍自己,小生戴平,乃泰山派掌门是也!” 此言一出,便有三人吃惊,石元庆大喝道:“放屁!你小子是哪门子的泰山派掌门?敢在你爷爷我面前吹牛皮?!” “我可不曾吹牛,这是泰山派掌门铁令,你瞧我是真不是真?”戴平自领口里掏出一块穿线戴在脖子上的玄铁令牌,举到几人面前。 吕策凑上前,眯起小眼睛端详了半天,摸了摸唇上细须,煞有介事道:“松石为骨,清泉为心,五岳之首,岱宗至尊。嗯嗯,这块令牌......好像是真的。” “哼,这就是真真的有眼不识泰山!”戴平得意洋洋的把令牌揣了回去。 阿英问:“戴震霆掌门是你何人?” “可不就是我那便宜老子了?”戴平满不在乎道,“自世子府招降不成,砍了我大哥二哥和十几个泰山派长老弟子,三哥四哥妄图砍了我老子自己做掌门不成,反而被我老子砍了,他这才终于想起还有个昔日勾栏栈的小情儿给他生了个私生子,把我找了回去。他重病不治一命呜呼后,泰山派上下生怕被株连,树倒猢狲散,如今派中上下只剩了我一个光杆司令!” 说着他瞥了瞥阿笑,讨好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棍掌门也是掌门,我泰山派还有不少房屋田地,阿笑姑娘千万不要嫌弃。” 吕策颇为唏嘘道:“没想到昔日风光无限的泰山派落得这般下场。” 阿英皱眉:“这是何时的事?” 戴平道:“去年重阳前后。” 阿笑看向阿英:“此事江湖人尽皆知,你怎地像才听说一般?” 阿英不语,她自三年前便回春秋谷闭门不出,泰山派之事确是头次听闻。 “你说那世子,是北燕朝廷中人?不知是哪个王爷的世子?” “阿英姑娘当真不知?”吕策心有疑虑,却还是道:“便是那大燕国靖南王爷府中的世子。” 阿英更是不解:“靖南王颜泰临不是只有一独子颜琤,三年前战死开封府了?” 北燕于辽东起家,本是白山黑水间渔猎部族,受昔日辽国所辖。燕太祖统一诸部后起兵反辽,建国为燕,定都上京,日益强盛,后灭亡辽国,雄据北方,虎视中原。自靖康之变,掳得徽钦二帝北上,逼得大宋南渡临安,更是成了中原霸主,不可一世,国祚至今,已传七世。 燕人重嫡庶长幼,先帝文宗颜庆将皇位传与嫡长子颜泰和,是为当今大燕国皇帝,然其昏庸无能,耽于酒色,外戚强势,朝中由其二弟定南王颜泰康把持军政大权。定南王是北燕主战一派,三年前北伐一战,便是此人任兵马大元帅与大宋两军对垒。 那三王爷颜泰临本任军中左副元帅,却是在颜泰和节节败退之后,奇袭险胜,抗下了宋军的进攻,反客为主,而后更是在开封府大胜裴家军,守住了黄河防线,连收数城,俘虏了彼时在阵前督军的大宋太子,逼得宋室停战议和。开封府一战,两相拉锯,围城数月,艰苦绝伦,双方死伤惨重,裴侯便是命丧于此,而颜泰临也在此痛失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吕策道:“不错,当年开封府城下裴家四郎一招见龙卸甲,将那颜琤毙于枪下。但颜琤乃是靖南王嫡子,颜泰临膝下还有一庶子,嫡子战死,便只好以这庶儿为世子了。” 戴平插嘴道:“如这般熬死嫡兄弟自己上位,当真是我们庶子中的典范!可惜他比照我还差些,不然等熬死老爹,他便能继承王位了!” “放狗屁!”石元庆火冒三丈,“那狗燕贼害死你全家,毁了泰山派上下,你不日思夜想如何复仇,还和他惺惺相惜不成?!” 戴平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向世子府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那济南公孙家什么下场你也看到了,人家不再来找我的麻烦便谢天谢地了!” 阿英眉峰一颤,问道:“那济南公孙家又如何?” 吕策不知何时又摸出了他的旧折扇,摇着扇子长叹一声道: “中原武林中人素来心念故国,不肯归顺北燕,北伐之战裴侯帐下我等江湖人士几次奇袭制胜,大放异彩,更是为燕廷忌惮。自议和之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