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哈腰的应下,出了门去。 高个那个起初放心不下,但架不住矮个规劝,腹中酒虫打鼓,忍不住也喝了两碗解馋。 浊酒下肚,竟是渐渐头晕眼花,不多时二人便相继醉倒下来,鼾声不断。 酒里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下了蒙汗药。 而那出了门却一直候在门外未离开的杂役,此时蹑手蹑脚的溜进了房中,查看过两官差昏睡之状,而后便凑到了那口木箱跟前。 他从发间抽出一截铜片,插进锁子眼,凝神捅了几下,锁子应声而开。他打开木箱,扒开满满稻草,从箱底掏出一条黝黑长枪,他面上一喜,随即便脱了外衫一裹,将长枪背在了背上,把木箱锁子恢复原状,而后悄无声息从窗户逃了出去。 此人竟也是冲着千军破而来! 阿英紧随这人出了驿舍,一路追了过去。 长枪太长,这杂役身材太过瘦小,背负而行,说不出的滑稽。然而此人轻功了得,一口气奔了数里,脚不沾地,饶是阿英也险些一个不慎被他甩脱。 阿英心中一紧,运起内息,足下发力,终在一片林间空地处将那杂役追了上,长剑出鞘,封住去路。 “站住!” 杂役急急向后连翻了几个跟头,可那剑光如影随形,竟是一时无法躲避,他情急之下一甩衣袖放出一阵迷烟。 阿英连忙紧闭口鼻侧头相避,余光只见一星寒光乍亮,迷烟后紧随暗器,他竟是接连偷袭两次。 叮叮——几声脆响,阿英以剑格开四枚飞镖,第五枚直接被她剑尖挑了镖尾,飞镖滴溜溜在她剑上转了一圈,原路返回,直冲那杂役面门而去。 这人轻功了得,武艺却是平平,翻身避闪不及,险些摔了个狗啃泥,被阿英趁机一剑挑断了胸前布结,那长枪脱身向后飞去。 杂役大叫了一声,扭身向后一捞,却被阿英结结实实在后脊踹了一脚,这一脚力道不轻,谁料他竟忍痛不肯松手,死死抱住长枪就地滚了几圈。 忽见前方林子里突然蹿出了几道黑影,口中短啸几声,相互应和。 那杂役气急败坏喝道:“这人要抢花条子,快搭手!” 几人当机立断抽刀拔剑冲阿英一拥而上,显然是同伙。 先有三人,转眼又来五人,前后共八人围攻阿英,八人年岁不一,兵器不尽相同,武功路数斑驳,却是都不要命向阿英攻来! 这其中有两三人武功颇高,一时刀光剑影,一片混战,方躲过一柄长剑,后心又砍来一对双刀,阿英刚险险避过,迎面又袭来两板硕大的虎头斧,持斧之人口中还骂骂咧咧个不停,虽面蒙黑巾,那短粗壮硕的身影却是颇为眼熟,阿英脱口而出道: “石元庆?!” “燕狗少跟你爷爷我套近乎,快快束手就擒......诶,这声音是...阿英姑娘?” “住手,大家住手!认错人了!” 此时一干瘦猥琐的男子跳了出来,挥手制止众人,可不正是那石元庆的结拜义兄吕策! 这八人闻言收势,却还是手持武器,各自戒备的盯着阿英,以防有诈。 树丛中走出其余埋伏的六人,吕策随即向为首一人禀报道: “少帮主,我识得她,这姑娘就是我曾说过在子午道那黑店救了我和三弟的阿英女侠!咱们还一同上太华山为宁掌门吊唁来着!阿英姑娘,这是我们黄河帮的少帮主!” 阿英看向来人,依稀是当日太华山上曾经跟在邢飚身后的义子邢昭。当下便一抱拳,招呼道: “见过邢少帮主。” 邢昭见阿英功夫了得,未因她是女流之辈而有所轻视,也抱拳回礼: “阿英女侠为何会在此地?” “在下素来敬重裴侯忠义,无意间得知千军破落到燕人手中,故前来探查。少帮主等人可也是为千军破而来?” “不错,那东明县的河工中有我帮中弟兄,一早便得到了消息。裴侯忠肝义胆,裴家宝枪断不能叫那燕狗得了去!义父卧病在床,有心无力,故派我召集帮中好手前来夺枪!” 阿英微愣:“邢老帮主贵体有恙?月余前太华山一面,还见他老人家精神焕发,不知是何伤病,可有名医问诊?” 邢昭强压着悲愤之情解释道: “之前为宁掌门吊唁下山,回程途中,义父中了燕狗的暗算,身中剧毒,虽性命无碍,如今却瘫痪在床,请遍名医,束手无措。” 阿英心中一惊:“莫非是世子府所为?” “定是那狗世子派人下的毒!”石元庆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要哪天叫爷爷我逮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