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是我一刀一枪拼来的,就算没有你,一样也会有人抬举我,应该我够拼啊,贤哥!”伍世豪眼神仿佛看透世事,极度自信地道:“是你告诉我的,人命有价,我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命更贵一点,不要,不要再被人踩在脚底下!” 何定贤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轻声道:“所以,你觉得只要能赚钱,什么事都能干?” 伍世豪陷入沉默,半晌后道:“我没有卖货,我只是运货。” “运货就可以了?”何定贤冷笑一声:“全港岛只有伱敢把我的话只听进一半,同我玩文字游戏,我会陪你玩吗?” “我也没有逼他们吸,是他们自己要吸,我只是赚钱而已,赚钱该死吗?”伍世豪十分激动:“烟牌是你发的,你又不让兄弟们卖,你把老鼠放进米缸,还能指望老鼠们不偷吃吗!” “神经病,何定贤,你才是最大的一个神经病!” 伍世豪越说越大声:“你只是不敢打别人,靠着欺负兄弟,满足自己心底一点点小小的虚荣,真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啊!你只不过打着好人的名头在自私自利!” 伍世豪讲罢,再也不犹豫,举起手枪就要扣下扳机,可颜雄等人的枪更快一步:“砰砰砰!” 伍世豪身中数枪迎面摔下,直接将茶桌砸倒,何定贤却早早起身闪开两步,望着尸体趴在地上,身下流出泊泊鲜血,眼神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悯。 无知者,行错路,才值得怜悯。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走错路,无非是被野心吞噬良知,欲望泯灭人性。 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走吧。”何定贤转身走出唐楼,在楼梯口时摆摆手,交代道:“让人把房子打扫干净,把伍世豪同他细佬埋在一起,至于那个女人,剁碎了送到动物园,喂狮子啊,老虎什么的。” 颜雄肃平静点头:“知道。” 让兄弟二人埋在一起,已经是他最后的情谊,不多,但很珍贵。 伍世豪讲的话,一句都没有说错,但每句都只讲对一半。何定贤正是因为管理不了整个港岛,才要管理住手底下的人,因为,管住手下人是向上爬的基础,地基都不打牢,怎么往上爬? 伍世豪一个江湖人,根本没有步入上流社会的入场券,之所以能够走到现在,靠的是大佬肯提携。 至于搏不搏命,只是证明自身能力,给大佬提携的一个理由。大老板提携儿子、亲戚、也不见得要他们卖命啊!伍世豪的能力与眼界只配做个矮骡子,无非是在重案组长的手下,还是在总华探长的手下。 何定贤路过楼外一众义群马仔时,止住脚步,出声朝他们讲道:“伍世豪死了,明天中午,让各个头目到大馆门口的茶餐厅等我,我要给各位介绍一个新话事人。” 一众义群马仔表情慞惶,来回对视,不敢出声。 他们确实是为伍世豪做事,但整个义群都是为大老板做事,大老板匆忙来一趟便能干掉豪哥,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们有资格对社团的事插嘴吗? 何定贤回到车上,闭上双眼,兴致有些阑珊,杀人从未有开心,尽心的,只有无奈,紧张,愤怒,每一种情绪都充斥着压力。 倪坤一直守在车内,听见枪声心知石硖尾出来的老朋友又走一位,真不知走到最后还会剩下几人 大老板的心情不好,他也没有多说话,默默开车驶向大馆。 半路上。 何定贤出声道:“让报纸宏晚上到家里见我。” “知道了,老板。” 傍晚,何定贤在中环公寓吃完晚餐,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大老板,我是阿宏。” 何定贤伸手夹来一筷菜出声讲道:“月娥,去开门。” “喔。”白月娥起身离开餐桌,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气质干练,容貌英气的年轻人,门旁还守着几个便衣。 报纸宏鞠躬致意:“白小姐。” 他来到客厅,再度鞠躬:“大老板,大嫂。” 楚韵南坐在桌旁,穿着衬衫,轻笑点头。 何定贤反倒是穿着居家服,表情随意,指指桌面的菜:“坐下来吃点?” 报纸宏诚恳的道:“在家里吃过了。” “那行,先自己泡会茶,等会找你聊点事。”何定贤随性地交代道,继续同老婆一起吃饭,白月娥也回到餐桌,拿起筷子。 报纸宏规规矩矩的坐到茶桌旁,开始烧水冲茶,等大老板吃完饭。 当何定贤吃饱喝足,满脸惬意的靠在沙发时,接过报纸宏递来的茶杯,浅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