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停灵三日,她也在这鬼哭狼嚎了整整三日。 熬了许久好不容易交了新一册的书稿给宋晚,对方给她放了假,得了空叶梓心还是决定要努力赚钱。 他们密探的委托分为甲乙丙丁不同难度等级的单子,当然酬劳也各不相同。 那些好的单子早被人一抢而空,剩下的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 就比如眼下这笔帮人哭丧的委托,原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拿钱,结果却是苦不堪言。 吃喝拉撒睡一样没落着,整日跟怨妇般除了哭便是哭。 周遭的人大都是密阁的同僚,刚开始众人为了钱同仇敌忾,商量着轮流哭,也好休息一番。 可雇他们的金主大人,也就是未来的新县令林岳山却嫌他们业务能力差,哭的虚情假意,私下提了几点要求,扬言必须把氛围给搞上去。 其一得哭得大声,其二不管用何招,面上必须得有两行清泪,按哭湿帕子的数量结银子。 命令一下,哭丧氛围小组顿时人心涣散,直接散伙各玩各的了! 叶梓心哪里哭得出,只能和身边的小姐妹互掐大腿,疼得嗷嗷乱叫,却是半滴泪也流不出。 后来心生一计,靠那烛火的烟雾,熏得眼泪鼻涕哗哗流! 这招好用,她便屡试不爽,但哭这种事实在太费体力,于是便嚎哭一阵,逮着金主大人招呼客人的空子就偷懒休息。 这会儿前头有人哭得大声把她生生吵醒,她打了个哈欠,余光就瞥见门外金主大人的身影,当即虎躯一震,飞快抽了帕子,使劲吃奶的力气痛哭哀嚎。 她声音极大,把旁人都压了下去,惹人侧目。 恐被抢了风头,又有几人重振精神,扯着嗓子与她一较高下。 不过也就喊了一阵,也不知瞧见什么,反倒交头接耳起来。 “那谁啊,长得可真俊俏!” “你看,他往这边看了,该不会是再看我吧!” 少年眼尾挑高,眼波流转间神采奕奕,足以让跪坐在叶梓心前头的两个姑娘羞红了脸,为之心神荡漾。 谁料他的视线竟越过两人,直勾勾地落在她们身后之人上头。 心生好奇,叶梓心抬头想看来者是谁,猛地就撞上了一道虎视眈眈的目光。 吓得脖子一缩,飞快用帕子挡住自己的小脸。 这小子怎么跑到这来了!难不成是特意找自己算账来了不成!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心中警铃大作,审时度势。 想着这里毕竟是灵堂,人多眼杂,喻峥多少会顾忌场面,不敢造作。 她也应该已大局为重,避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为好。 瞥了眼出口的方向,叶梓心刚欲起身,腿脚却一阵酥麻,这空隙手腕已被人牢牢扣住。 少年力道极大,她捂着脸,挣了两下未果,拧眉怒视眼前人。 他却丝毫不惧,眼神像会吃人的猛兽,冷冽又凶狠,又带着几分灼热,烫得人无法直视。 仿佛和之前那个被她戏弄时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可怜,判若两人。 想起自己的“罪行”,叶梓心不免心虚。 “喻公子!”身后男人的唤声打破僵局。 趁着喻峥愣神的半秒,叶梓心动如脱兔,挣脱手腕的禁锢,脚下生风般地逃之夭夭。 再回首,身影已消失在长廊尽头。 喻峥的手僵在半空,而后缓缓垂下,一点点攥紧成拳,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某人的余温。 虽未看清面容,可对方的声音和身形他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似清澈无害,却不知这会儿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是那个女人又是谁! 不知怎的,明明是仇人相见,他竟心情大好, 这几日心中那股无法名状的空落感一时也有了着落,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见人怔着未动,林岳山又急急迎上去,唤道:”喻公子!“ 喻峥收了心思,眸中恢复平静:“林大人,节哀顺变,再下这次是受家父之托前来吊唁林老县令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喻伯父还能惦记着家父,甚为感激。”林岳山面上挤出笑意,语气听着颇为感慨,眉目却藏了几分不屑与敷衍。 喻峥之父喻放早年和那林老县令是同窗,两人虽然关系一般,但喻放向来念旧,得知对方去世的消息,便写了书信给喻峥,让他来望一眼。 只不过,喻峥来前便听人说这千叶县的县令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