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干了亏心事,睡到半夜喻峥便觉得肚子一阵绞痛。 白日里被叶梓心吓得食欲不振,晚上只喝了一碗富贵送来的银耳莲子羹,思前想后,怕是这莲子羹出了问题。 富贵向来睡的死,几乎雷打不动,睡的房又离他有些距离,喻峥大喊了两声,不见人应便作罢。 他疼痛难忍,捂着肚子下床,因怕黑,屋里常年亮着一盏灯,匆匆披了外衫,便提灯往后院的茅房跑。 到时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开门脱裤子蹲下,动作行云流水,几乎一气呵成,怕是再晚一秒就会酿成拉在裤子上的惨剧。 这若是传出去怕是连三岁孩童都得笑到大牙! 好在万幸!喻峥舒了一口气,正悠哉起来,也不知哪里刮来一阵妖风。 身旁的灯笼“啪”的一下就灭了,霎时间漆黑如斯,伸手不见五指。 风从缝隙里张牙舞爪地钻进来,呼啸着缠绕在耳边,激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婆娑的树影更像暗夜中的鬼魅,交织在头顶。 喻峥呼吸发紧,提了裤衩想跑路,奈何腹中又作痛起来,只能继续僵持着。 该死的富贵,到底给他吃了什么毒药! 此刻就算无光,若有个人陪着也是好的,可富贵却是指望不上。 思及此,他灵感一闪。 叶梓心已经多日没睡个好觉了,梦里她半卧在一片花海里,远处山峦叠嶂,云卷云舒。 不仅美景当前,手中更提着壶上等的女儿红,酒入喉头,她心满意足地咂咂嘴。 “好喝吗?”低沉的男声飘入耳中。 风吹散眼前薄雾,露出一道身影来。 她这才发现身旁竟然还坐着个男人,面容俏丽,浓眉星目,眼角下还缀着颗小巧的泪痣。 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啊,美景美酒不说,竟还有美男相伴。 只是这个男人为何越看越像喻峥那小子。 叶梓心皱眉,又听他笑道:“再下为姑娘吹奏一曲吧。” 说罢便从袖中拿出一物放到嘴前。 等等!这玩意儿不就是喻峥戏弄她用的竹哨吗! 霎时一阵难听的哨声震耳欲聋。 双目睁大,叶梓心被惊醒,满头大汗地支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是在做梦。 但那哨声如有实质,不似梦境,她起身跑到外头一听,竟真是隔壁那混蛋在吹哨子。 先前着了他的当,这回却是谨慎起来,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 按那家伙的老大爷作息,就算要戏弄人,也不会挑三更半夜吧!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大发慈悲,抄起家伙翻墙而入,一路循着声音走到后院,就闻到股难闻的臭味。 叶梓心掩鼻向前走了几步,哨声却突然在这时断了。 后院不大,前头无路,只有一座孤零零的茅房靠在角落里,那味道应该就是从那传出来的。 主人恶臭,果然连茅房都比寻常人家还臭! 叶梓心被熏得头脑发昏,这般臭那喻大少爷怎会在这里,心觉定是走错了路,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探探。 “叶梓心是你吗?”茅房里忽然传出道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她惊住,小心试探道:”喻峥?“ 过了许久,里头的人才淡淡应了声:“恩。”语气似乎不大情愿。 确认了身份,她赶忙打探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心觉自己又被耍了! 隔着茅房门,冷脸问:”你在里头干嘛呢!“ 明知故问,喻峥发笑,理直气壮道:“你问的什么屁话,来茅房还能干嘛!” 叶梓心彻底火了,她怎么就能在这臭水坑里连栽两次呢! 越想越气,提刀就往门上砍了两下,大骂起来:“敢情你三更半夜把我叫到这里,就为了看你拉稀呢是吧!你自己在这慢慢享受吧!老娘不伺候了!“ 门被刀刃撞击的声响回荡在夜色中,十分骇人。 喻峥蹲在坑上,两股战战,听她如是说,不由急唤道:“等等!”又闻脚步声不停,更是心急如焚,只能放低姿态解释道:“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吃坏了肚子所以才……“ 叶梓心却是头也不回,心中暗骂,一肚子坏水,怪不得拉肚子,活该! “你……你能不能别走!“他支支吾吾着又道:“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喻少爷的癖好可真多,拉稀还要找人陪聊呢!”她冷笑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