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在基因诊疗舱泡上一次的费用,比大多数工人殉职的抚恤金还高?那没有关系了,耗材就得有耗材的觉悟嘛。搢
这玩意确实是食物分子学的高科技产物,只可惜全部的高科技都体现在省钱方面了。
不过,最重要的问题在于,这东西的味道真的一言难尽,放在嘴里便像是塞进了一个用煤油泡的抹布裹着的干泥巴块。
这就是图兰卡工业区著名的传统美食,“煤油果子”的由来了。
对这些工人们来说,这个笑话确实是冒犯得恰到好处。或者说,正因为这个笑话正好一刀捅在了他们的腰眼子上,他们才必须得笑得那么开怀。
余连同样也有点想笑。这时候,他已经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不正是自己当初在新玉门的老部下,警备队的悠悠·博克中士是也。
记得这黑兄弟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六十多万赏金之后,便按早自己的规划那样,选择退役并且带着钱回了家乡。然后,他给置办了一套还算宽敞的房子和一间商铺,安置好了自己的单亲妈妈和还没有成年的四个弟妹,又给唯一考上了大学的长弟交了学费,然后便带着剩下的一点钱来了联盟,准备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
在准备启程的时候,他还专门用短信联系了一下余连,做了一下正式的道别。搢
当时忙着海军节的余连并没有马上回复,但还是在空闲时候回了一封信,并且还专门告知了对方哪里可以得到帮助。
和悠悠一起出发的,是带着女儿去治病的老战友熊人军士长,两人在路上也可以相互照应。
熊人军士长找到了一家在基因修复方面有专厂的顶级医院,顺便还应聘了那里的保安。
悠悠则找了个地表内卡车司机的工作,一边运货一边流浪唱歌。后来在跑了一年的货运之后,成功进入了一家小型的乐团做配乐、混音以及伴唱工作。
他确实是在稳步向着自己的梦想前进的,是一段很普通,却也很励志的故事。
不过,在新大陆远征开始之后,余连赶往仙女星云,便和银河这边的朋友失去了通讯条件,确实是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了。
……话说,这个黑大头是怎么就混进黑帆乐队了呢?搢
余连颇有些好奇,但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继续向着方才的灵能反应的方向走去。可是,他才刚又前进了几步,自己的广域感知范围之内便再次出现了波动,就仿佛是在平静宛若镜子一般的湖面上荡起了涟漪。
余连微微蹙眉。那也是同样性质的灵能波动,同样的微弱隐蔽,同样的若隐若现,但却是在另外一个方向荡起来的。
他没有停留,加快步伐向着一开始的目标前进。周围的那些摩肩擦踵的观众们已经觉得像是有劲风从身边掠过,但这时候却也顾不得这些了。
余连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便越是不能犹豫。
可这时候,舞台那方向骤然响起来的,却是一阵密集得宛若雨点一样的鼓声。伴随着这激荡的前奏之后,便是一段高低起伏极大的电子乐旋律。接着便是一阵几乎于歌唱和咆哮之间的鬼哭神嚎,震得见多识广的余连的心头都是一颤。
这时候开唱的可不是悠悠,而是那个清秀的主场小哥。
这可不能叫乡镇摇滚乐,已经特么的有点死亡重金属的味道了。有一说一,那个主唱看着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副中产家庭出生,受过高等教育且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乖宝宝的样子,但现在的唱功还真让人刮目相看。至少这肺活量,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了。搢
余连还是必须坦率地向宇宙之灵表示,自己对这种音乐是真的欣赏不起来。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刚才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地可都是夕阳红合唱团和儿童唱诗班的,最后还有一群软妹子组成的轻音团。临到压轴了,却忽然就把风格切换成另外一个极端,就不担心大家消化不良吗?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死亡重金属这种东西,代表着解构和无序,歌颂着支离破碎的暴力和反抗。因为叛逆,所以只能去解构。可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去叛逆,便只能选择无序的暴力了。可是,若这个世界是国泰民安的,这样的音乐其实是流行不起来了。
余连心中刚刚闪过了这个念头,便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是捕捉到了盲点。可这个时候,伴随着歌声,那些若隐若现的灵性反应,便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上被盖上了浸透了火药的纸张,剧烈的神秘学波动,便已经宛若茁壮的猛火一样,澎湃地燃烧了起来。
于是,他这便亲眼看到,周围的听众们却都亢奋着挥舞着双手,摇摆着肢体,理智似乎正在慢慢隐去。
“确实……是精神意志阵列的一种。”余连龇了龇牙:“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意志阵列也能有个大喇叭啊!”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精神阵列会通过这种死亡摇滚来放大,让其蔓延到了整个广场。不过,回顾一下联盟和帝国的历史,古代的灵能者们用庄严凌冽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