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声，送给赫连爵四个字。

“妇人之仁。”

“......”

“你到底什么意思。”

赫连桓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他看透了赫连爵，他这个人确实是个好人，但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彻头彻尾的好人。

优柔寡断，仁慈守礼，是好事，对于帝王却也不一定完全是好事。

在这一刻，顾望舒是万分同意赫连桓的话的。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老皇帝去死，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要杀老皇帝的意思。

对于他来说老皇帝是父亲，可对于顾望舒来说，老皇帝就是一个不明是非诛顾家九族，致使赫连国灭亡的昏君。

让老皇帝做太上皇，她还怎么杀他。

顾望舒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余光不住的打量身边人手中刀，她恨不得抢过来，冲到老皇帝面前，一刀砍掉他的脑袋。

老皇帝被士兵架着向前走，口中不断辱骂着。

顾望舒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抢过身边士兵手中刀，奔着老皇帝冲了过去。

然而，还不到老皇帝面前，她就被士兵拦住了。

顾望舒挣扎：

“放开我，不能放他走，必须杀了他。”

赫连爵面露疑惑，不理解顾望舒为何如此激动。

“顾望舒你先冷静。”

冷静？她冷静不了。

凭什么前世顾家被灭门，所有人都惨死，今生老皇帝还能做太上皇享受齐人之福。

凭什么！

老皇帝就应该去死，去死！

顾望舒不想听，她非常清楚，今日不杀了老皇帝，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身为一国的太上皇，老皇帝也许后半辈子都不会出皇宫，而她也没有机会再入宫。

顾望舒急的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重生以来，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

她恨温贵妃，却最恨老皇帝。

“顾望舒！不得放肆。”赫连爵严厉呵斥。

顾望舒像是被点了穴道，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心中没由来的生出悔意。

她只想到了太子儒雅宽厚，却未想到他的宽厚不止给臣子给百姓，也会给他的父亲。

他的仁慈救了老皇帝这个昏君。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她身份虽尊贵，却只是女子，根本无力改变太子的决定，更不可能一时间扭转他的孝道之心。

通红的眼睛里落下无助的泪水。

突然，一支箭以迅雷之势从她眼前飞过，正中老皇帝后脑。

顾望舒猛地回头，泪珠随着回头的力度被甩了出去。

她看到赫连桓保持着拉弓放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