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二伯找机会把你的话转达给陛下。”
“我就知道二伯对我最好了。”顾望舒搂住顾乘风手臂轻摇着撒娇。
顾乘风被她哄得眉开眼笑,什么烦恼都忘了。
皇宫,御书房。
赫连爵坐在书桌前久久不能平复心神。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出吕行血淋淋的人头,以及顾望舒在城门口对他说的那番话。
他承认顾望舒说得对,吕行此人确实以下犯上、目中无人、藐视圣上,此罪当诛。
可吕行与常人不同,他身怀才能,若能为他所用,定是赫连之福。
就这么被顾望舒轻而易举地杀了,他越想越觉得可惜。
但可惜也是无用,人都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想要再找一个和吕行同样有才能的人,绝非易事。
他正为此事发愁,忽而御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赫连爵立刻掩住愁绪,等调整好面部表情,才道:
“进。”
随着这一声,房门被推开,太后带着崔姑姑走了进来,崔姑姑手里带端着汤蛊。
“夜深了,皇上喝完鸡汤便休息吧,龙体重要。”太后言语关切。
说话间,崔姑姑已经将鸡汤轻轻放到赫连爵面前。
赫连爵心事重重哪里有心情喝鸡汤,但他又不能驳了母后面子,只好拿起勺子,一勺一勺机械性地喝着。
太后坐下来,眼神温柔静静地看着赫连爵,随口问道:
“听说皇上黄昏前带着文武百官到城门前迎接吕行,不知那吕行可有请来?”
赫连爵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请来了......”
太后面露喜色,然而这抹喜色还不等在整张脸上蔓延开来,就被赫连爵夏一句话冻结。
“他的脑袋。”
“???”
请来了他的脑袋?
也就是说,吕行死了?怎么死的?谁杀的?为什么要杀他?
一连串的问题在太后脑中徘徊。
从惊喜变为惊愕,太后诧异道:“发生了什么?”
在太后的询问下,赫连爵无奈地将城门前发生的一切讲述了一遍
“母后觉得顾望舒的做法对吗?”
太后沉思了一会儿,道:
“按理说,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吕行屡次藐视皇权,当杀。”
“但我赫连处境艰难,最是需要贤者辅佐,若是太平之年,杀了吕行也就杀了,可现在身在乱世,顾望舒的行为便有些不妥,除非......”
“除非什么?”赫连爵眼中燃起一丝希冀,追问道。
“除非顾望舒能找到一个比吕行更有才能的人,如此一来,杀了吕行便不觉可惜。”
这样的人有吗?赫连爵表示怀疑。
吕行并非毫无理由的自大狂妄,他的盛名遍布整个赫连,被誉为当世大鸿儒,其才情非凡常之人所能及。
可赫连爵又觉得以顾望舒的智计,她绝对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杀吕行的举动,或许在杀吕行的时候,她就已经找到了可以替代吕行的人。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赫连爵心中疑惑难解,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询问顾望舒。
太后看出赫连爵的意图,顺着他的心意道:
“明日不如请她来宫中,哀家与你一同问个明白?”
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细致地观察一下顾家这位倍受宠爱的嫡女。
像顾望舒这种身份高贵且智力超群的女子,最适合用来巩固皇权。
刚好顾望舒已经及笄,而赫连爵又没有立后,这不是天赐良缘么。
赫连爵没有察觉到太后的心思,心心念念只想快点到明日,早点见到顾望舒。
母子二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寝室。
时光荏苒,转瞬就到了第二日。
早朝过后,顾乘风本打算找机会将顾望舒想要见皇上的话转达赫连爵。
还不等他开口,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
其他臣子都出了金銮殿,赫连爵独独留下了顾乘风一人。
“太后已派人去爱卿府上将顾家小姐请到了皇宫。”赫连爵开门见山的说。
顾乘风呼吸一窒,满目疑惑。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赫连爵解释道:
“爱卿不必担忧,母后召她入宫没有过分企图。”
顾乘风心思急转,也觉得赫连爵说得对,小舒曾救过太后之子,太后召见她能有什么恶意。
即便这样安慰自己,顾乘风还是放心不下。
另一边,顾望舒早已被带到凤仪宫。
原以为太后传唤自己仅仅只是为了吕行的事,但从太后看着她的目光,顾望舒有种自己成了猎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多日不见,顾家小姐出落的越发大方得体。”
“太后过誉了。”顾望舒微微一笑,轻轻道了句客套话,便端庄地坐在那里,不再多言。
太后见顾望舒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从容自信的气质,越发满意。
“你是瑾儿的救命恩人,又助爵儿登上皇位,在哀家面前不必如此拘礼,把这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