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时光,在别人看来她已放下对周子偃的执念,岂知她夜夜玉佩握于掌心,寄情深眠。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暗暗筹谋,琢磨如何倾覆纳兰国。
她若以赫连国人的身份步足纳兰国境,一定千难万险,更是难以接触到纳兰国有权之士。
即便有幸接触,亦难以取信。
思及此,孟滢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不直接赴纳兰国,以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她选择一路向南,先到与赫连毗邻的凌江国。
凌江之邦,与赫连之地接壤,亦与纳兰之国毗邻。
到了凌江,她再以凌江国人的身份前往纳兰,如此一来便难以被怀疑。
孟滢与紫苏,为颠覆纳兰之目的,女扮男装负笈千里。
一路之上颠沛流离,艰辛自不必说。
身为女子,整整耗时两年,将自己的口音练就得与凌江国人无异后,再踏入纳兰地界时,遇到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
此人名叫:战苍雪!
......
时间拉回到陈副将护送周子偃离开太平城那一天。
他们走后,顾望舒、赫连桓、顾景黎和顾景逸四人打道回府,入得书房。
顾望舒压抑着悲痛,将脑中繁乱尽数甩掉,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战争没有不死人的。
只有打赢这场战,才能减少更多的牺牲,为了不让周子偃白白牺牲,也要将纳兰军彻底击溃。
她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顾景黎和顾景逸。
“五哥,六哥,你们不是在漠北和祖父一同镇守边关吗?为何会突然来此?”
两兄弟仍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痛之中,尚未从中走出。
当听到顾望舒的询问,顾景黎勉强镇定心神,沙哑着嗓子进行解释。
“我们确实身在漠北边关,但当纳兰军攻陷泰苍关的消息传到漠北后,祖父便命我和六弟还有息之三人领兵五万前来支援,不曾想......不曾想......”
说道这里,顾景黎哽咽着无法继续,整张脸充斥着悲痛和愤恨。
顾景逸平复了一下心绪,将接下来的事情一一诉说出来。
他们与赫连桓、顾望舒几乎是同时启程。
赫连桓和顾望舒抵达太平城时,顾景黎和顾景逸也到达了建宁城。
他们才一抵达,便面临十万纳兰军的攻城之危。
守城永远要比攻城更占据优势。
攻城是非常惨烈的,五万对十万并不是毫无胜算。
然而,顾景黎和顾景逸如何都没有想到,建宁城守将投敌,打开城门,纳兰军长驱直入与他们展开交战。
在此境地下,赫连军损失惨重,无计可施,只能弃城而逃。
然他们未预料到,接下来的三座城池守将皆背弃忠诚,投身于敌国。
城池一座座沦陷,直至太平城前的最后一座城池,顾景黎有前车之鉴,当机立断斩杀城池守将,一并处决城内叛军,随后率领己方兵士固守城池。
纳兰军自进入赫连境内以来,一路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第一次遭遇顾景黎和顾景逸的殊死抵抗。
见久攻不下,在急功近利的心理作用趋势下,又调遣了十万兵马,加上之前的十万,共计二十万大军,誓要攻下此城。
赫连军连连败北,兵马骤减不足五万。
又要面对纳兰二十万雄狮,虽拼死守城,然终不敌,城池陷落,刀枪交错。
赫连残军与纳兰雄师展开惨烈搏杀,如卵击石,无奈之下,赫连余部再度东奔,直至太平城,兵马已减至两万之余。
在逃跑的过程中,周子偃不幸中箭,是顾景黎拼死将他从乱军中救下拖到马上,一路狂奔。
可惜,箭矢不偏不倚直穿心脏,回天乏术。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也正是顾望舒疑惑纳兰军为何迟迟不到的真正原因。
顾景逸讲诉完,再也克制不住情绪,抱头痛哭。
三万余将士枉死,连息之皆因伤势过重而亡。
顾景黎同样失声痛哭。
顾望舒看着两人,泪水再次湿了眼眶。
温贵妃来到赫连国,她虽身在皇宫,却于短短三载之间,想尽办法策反了如此多的城池守将。
原以为她死了,赫连国便能安生了。
没想到她连死都给赫连国埋下了如此大的隐患。
此女心机深沉,手段毒辣,若非她重活一世,又如何敌得过温贵妃。
顾望舒心中怨恨难平,怅然若失。
事已至此,悲伤已无益。
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将满腹浊气徐徐吐出,平静己心。
“五哥,六哥,伤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不希望我们的将士白白牺牲,那么就用纳兰军的鲜血祭奠他们的亡魂。”
兄弟二人看向顾望舒,泪水模糊了眼睛,一时间看不清。
他们抬手,用力擦掉泪水。
眼前的人是他们的妹妹,印象中,妹妹一直是文静如水的,可此刻的她,退去了所有的温婉,面目坚毅的好似出鞘的利刃。
顾望舒红眸冷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论纳兰国派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