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城楼而下,顾望舒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忍不住上前一步,却在这时头上多出一只大手将她按住。
抬眸,对上顾景黎和顾景逸的视线。
二人冲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少年气的脸上越发张扬。
“小舒,在此静候哥哥们凯旋。”
“好!”
二人与赫连桓一同下了城楼,策马带领四万赫连将士,犹如龙出海,直奔城东。
......
自知上当的傅守城返回城东,本欲由城东赶回城门,不料却在城东遭遇了埋伏,箭矢无情地从断崖上射下,纳兰军猝不及防,转眼间便折损百人。
等纳兰军反应过来,欲作反击,却见断崖之上,岩石与树木交错,视线受阻。
且断崖之高,距地面恰为十丈,纳兰军根本无计可施。
战马受惊,队形乱作一团。
傅守城在混乱之中尽力指挥纳兰军撤退,但伏击发生的太突然,三万人的队伍一时间未能及时接收他的指令,造成纳兰军伤亡数量达到千人。
剩余的两万九千人好不容易整顿队形,无视断崖之上之伏击,直冲城门。
然,行至中途竟是遇到了由赫连桓、顾景黎和顾景逸率领的四万赫连军。
赫连军犹如神兵天降,让纳兰军措手不及。
傅守城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赫连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难道留守在太平城门外的六万纳兰军全军覆没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纳兰军人数占有绝对的优势,怎么可能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覆灭。
傅守城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但眼前的赫连军不是假的。
如果纳兰军还在城门处强攻,赫连军是绝对不可能出城的。
傅守城痛心疾首,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唯有拼死一战。
傅守城紧握长枪,一马当先的冲杀过来。
顾景黎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就红了。
两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赫连军之前与六万纳兰军激战耗费了大部分体力,虽凭借着一腔热血继续战斗,但战力不足。
而纳兰军同样陷入困境。
他们在半个时辰内急行军一百里,体力亦消耗殆尽,且又遭伏击,精神上承受巨大压力。
如此一来,两军交战势均力敌,然纳兰军人数相较于赫连军少了一万有余,故而在这场战斗中始终处于劣势。
傅守城,既要对抗顾景黎和顾景逸双人夹击,又需兼顾全盘指挥,愈发感到力不从心。
赫连桓居于后方指挥,瞥见傅守城体力渐衰,眸光更显冷峻。
他张弓搭箭,瞄准傅守城,危机逼近,空气中弥漫着森冷气息。
傅守城身处战阵之中,感受到杀机突现,心知局势已非,不妙之至。
在应对顾景黎与顾景逸的战斗之余,眼角余光瞥见赫连桓瞄准自己的冷箭,心中暗自咬牙。
箭矢破空,疾飞而来,直取傅守城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傅守城闪过顾景黎的迎面一枪,奋勇策马,拼尽全力旋身。
虽然后心成功躲过了这一箭,但肩头却未能幸免。
箭矢穿透铠甲,刺入肩胛骨内,刺骨的疼痛瞬息蔓延全身。
同一时刻,顾景逸之枪呼啸刺来。
傅守城单手提枪,施一招横扫千军,竟将顾景逸之枪弹开,枪尖直扫顾景逸面门。
顾景黎和顾景逸两兄弟被他这一招逼得只能后退。
傅守城趁机驭马,向西横冲直撞,杀开一条血路,纳兰军紧随其后。
双方即刻展开生死角逐,追逐战正式开始。
傅守城带领纳兰军奋勇逃奔,赫连桓、顾景黎与顾景逸三人带领赫连军紧追不舍。
残阳如血,纳兰军日渐凋零,未抵平遥城,已不足五千。
这场不足两个月的战斗,令纳兰国损失将近二十万大军,眼看着剩下的五千人也要殒命于此。
傅守城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心脏在胸腔突突乱跳,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唯有一个念头:逃。
赫连大军紧追纳兰溃军,由太平城一路向西,直逼平遥城。
城门守将凝眸远望,见两队人马疾驰而来,心生疑云。
怎么回事?
莫非是傅守城引兵归来?
他与太平城副将李长亮是好友,有李长亮在,太平城应该被拿下才是,傅守城没有道理返回平遥,一定会继续向东,直取京都永安才对。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
城外的两队人马越来越近。
城门守将看清了前方狼狈不堪的那队人马正是纳兰军,傅守城满身是血,面白如纸。
见到此种情况,守将速速命令打开城门,并对后方追赶的赫连军开弓放箭。
他已经投敌卖国,自是不能放赫连军入城。
赫连桓眸中闪动危险的光,在城门打开的一瞬间,拉弓放箭一气呵成。
箭矢破空,一瞬间,快、准、狠地穿透过了城楼守将的眼球。
箭矢威势极猛,由眼入脑,血淋淋的箭尖从后脑穿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