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谢蕴宁在停车,这路上的人太多了,车不容易进来。”
陆九安伸手就要去接裴雪松手里的旅行袋,裴雪松身体一侧,对着陆九安道:“我还没老到这点行李都拿不了,带路。”
裴雪松的语气,冷冰冰的。
心肠却是极好的。
陆九安也不会在意这些,一边同裴雪松往车前走,一边道:“师父,我们在沪市买房子啦,用的是谢蕴宁以前在国外留学时攒的钱。”
“什么样的房子?”裴雪松问。
陆九安道:“两楼一底,一楼是两间铺面,大概有近一百个平方,二楼三楼住人,师父,咱们以后可以开间中医诊所或者做其他的生意。”
“我不开诊所。”
若不是这次的病人,是谢蕴宁的外婆。
裴雪松为了给陆九安撑腰,他才不会千里迢迢坐这么久的火车来沪市。
他受够了名利场里的尔虞我诈,也厌倦了大城市的虚伪无情,他更喜欢呆在鸳鸯池林场里,与自然为伴。
“我听师父的。”
陆九安和裴雪松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找到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咦……谢蕴宁怎么不在这里?”
陆九安拉了拉开车门,车门也拉不开。
裴雪松四处看了看,道:“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裴雪松话音刚落,谢蕴宁就小跑了回来,他摁着腹部,略带着喘息道:“我好像又看见秦守一了。”
“跟丢了?”陆九安问。
谢蕴宁点头,“是。他发现我在跟踪他,朝我挑衅地做了一个手势就上车离开了。不过,我记下了车牌。”
“记得车牌就好,车管所那边应该有登记,到时候顺着这条线查,应该就能查到秦守一的下落。”
陆九安自然而然地拉开车门,将裴雪松的行李放进车里。
谢蕴宁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陆九安,心里的疑惑像是雪团似的,越滚越大。
“师父,你坐前面。”
裴雪松同谢蕴宁上车之后,便朝着梧桐街88号出发。
房子都过户到了陆九安和谢蕴宁的名下,两人自然是换了锁。
裴雪松把陆九安当亲闺女对待,将心比心,陆九安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对裴雪松也是极好。
她将一串钥匙交到裴雪松手里,笑盈盈道:“师父,这是我们新家的钥匙。”
“你新家的钥匙,给我做什么?”裴雪松推辞不要。
陆九安不由分说的一把塞到裴雪松的手里,落落大方道:“我们的新家,也是你的新家啊。”
裴雪松握着陆九安递过来的钥匙,只觉得有千钧之重。
他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将孤独一生,孤独终老。
临了,却还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徒弟把自己当成亲人一般依靠。
裴雪松内心的感慨万千,陆九安自是不知,她拿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橘子皮的香气。
这是佟家佣人来打扫时,特意在房间四处放了橘子皮。
这种淡雅的果香,充斥在屋里,让整间房间的空气变得轻盈灵透。
阳光透过玻璃照耀进来。
细微的粉末在空中跳舞。
裴雪松打量着这套房子,这套房子南北通透,采光通风都极好。
地理位置也不错。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
做点生意,倒也是可以。
裴雪松注意到墙上挂着许多枕套,问道:“九安,你这枕套什么的,卖出去了吗?”
“有人来问过,但价格谈不拢。”
对于陆九安来说,这些枕套,是鸳鸯池林场大姑娘小媳妇手工绣的。
材料和工钱,都得算上。
奈何……来问价的客人,一听见陆九安的报价,都嫌贵。
问的人多,真正愿意出钱买的人,却又是极少。
“眼下大家都不富裕,不愿意出这钱,也是很正常的。”裴雪松安慰道:“慢慢来,总会有需要的。”
“听说,你们这里有鸳鸯戏水的枕套?”
店里来了客人,陆九安就热情地上去打着招呼,她看着来人是一对母女,便问道:“你们这是在置办嫁妆?”
年轻姑娘一脸娇羞道:“对。”
“那你们可得看看我们的枕套,全手工绣花。”
陆九安热情地介绍着自己带来的枕套,“用料也很扎实,手洗机洗,都行。”
“结婚用这些浅色,显得不好。”
“妈,我挺喜欢的。”
这枕套的样式,全沪市独一份,放在新房里,多好看啊。
“阿姨,您要不喜欢这种浅色的,我们还可以定制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