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悠悠一看见谢蕴宁,身体就先一步于理智做出判断,她迈着兴师问罪的步伐,气冲冲地拦在谢蕴宁的面前。
戴着眼镜的谢蕴宁,手里拿着饭盒,正低头想事情。
他隐隐感觉到有人挡在自己的面前,便本能地朝右迈了一步,继续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朝食堂走了过去。
杜悠悠看着这样的谢蕴宁,又气又怒,她快步小跑着追上谢蕴宁,继续挡住谢蕴宁的去路。
谢蕴宁冷冷抬头,英气俊逸的眉毛微微透着些许的不悦。
在他抬眸隔着薄薄镜片看向杜悠悠的那一瞬间,谢蕴宁那张俊美的脸庞上,瞬间浮起一抹慌乱。
“你不是死了吗?”
杜悠悠咬牙切齿地逼问着谢蕴宁,整个人又气又怒。
她都无法想象谢蕴宁竟然还活着?
既然谢蕴宁明明还活着,为何不告诉陆九安?
张驰上前一步,拦在杜悠悠和谢蕴宁中间,从中调和道:“此事说来话长,一会儿……”
杜悠悠满脸怒意的看着张驰,为陆九安愤恨不平道:“张驰,亏得九安真心拿你当哥哥,什么好事都想到你,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是帮凶!”
张驰绝望扶额,他哪里是帮凶?
这所有的一切,明明就是意外。
他也只比杜悠悠早几天知道谢蕴宁还活着。
他倒是想告诉陆九安,谢蕴宁还活着这个消息,但是……他开了会,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然后……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谢蕴宁将手里的饭盒递给张驰,漠然冷淡道:“杜悠悠,你跟我来!”
杜悠悠气得饭也不想吃了,顾不得衣服脏了,她紧紧地跟着谢蕴宁的步伐,心道:她倒要听听谢蕴宁要如何狡辩。
陆九安因为谢蕴宁的死,伤心落泪,他倒好,好端端地活着。
那一瞬间,杜悠悠的心里盘桓着无数的可能。
她想,有没有可能是谢蕴宁嫌弃陆九安?
所以想借假死为名逼迫陆九安离开他的世界?
这样的一个念头,也只是冒出来一瞬间,杜悠悠就给揪了出来,抛到九霄云外。
谢蕴宁不是这样的男人。
以她的了解,谢蕴宁的性格,也使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那是为什么?
到底谢蕴宁为何要假死?
谢蕴宁径直将杜悠悠带到了朱国庆的办公室,朱国庆一头雾水地看着谢蕴宁和杜悠悠这般,顿时惊愕地问道:“你们……什么情况?”
“她,认出了我。”
谢蕴宁平淡地说出一个事实。
朱国庆松了一口气,又突然提起了一颗心。
他蓦然想到谢蕴宁假死的提议,是他提出来的,如今想来,这是什么狗屁提议!
朱国庆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真真是撒了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您怎么称呼?”
杜悠悠冷着一张俏脸,冷淡道:“我姓杜,是来体检的医生,也是谢蕴宁妻子陆九安的朋友。”
虽说,杜悠悠认识谢蕴宁比陆九安早许多了,但在杜悠悠的心里,她可是天然亲近陆九安的。
谢蕴宁总不能因为陆九安无人撑腰,就这么欺负陆九安啊。
“你是九安的朋友啊?”朱国庆腆着一张老脸,尴尬无比道:“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能麻烦你出去以后向陆九安保密吗?”
杜悠悠震惊地看着谢蕴宁和朱国庆,愤怒道:“你们可真有意思?明明活着的人,非得说死了,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的一句话,对陆九安的影响有多大?现在还告诉我什么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这么一个情况怎么了?这么一个情况就可以解释一切了吗?还有你,谢蕴宁,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假死,你是不是至少也应该给陆九安一个交代啊?”
“你是不是嫌陆九安配不上你啊?九安这么认真努力学习,她哪里配不上你呀?你要嫌弃她,你就和她离婚啊!玩什么假死这种神操作呢?”
杜悠悠是真的很生气。
她知道这里是科研所,在这里工作的人员都是国之瑰宝。
她也明白她们来之前所签的那份保密协议是什么意思?
签了那份保密协议,就意味着她不可以把这里遇上的人、发生的事,告诉给别人听,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甚至连孩子都不可以说。
杜悠悠只觉得万分憋屈。
如今这样的情况,那就意味着,她明明知道谢蕴宁还活着,她碍于保密协议也不能告诉陆九安谢蕴宁还活着。
朱国庆也不愿意陆九安和谢蕴宁这对小夫妻之间出现什么误会,他主动解释道:“这件事,与谢蕴宁无关,假死的提议是我提出来的,谢蕴宁只是碍于不能违抗我的命令执行了这个决定。”
杜悠悠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