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手里拿着工具,个个都凶神恶煞地看着院里的谢蕴宁和裴雪松,颇有一种要为了村长出头的匪气。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对着村民们道:“这是京城日报的记者,过来采访的,没什么大事,行了,你们都回家去吧。”
村长在这个村的威信还是挺高的,村民们一听村长这么一说,个个就拿着家伙什离开了村长家。
村长的儿子们此时如同门神一样,守在院门口。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我也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既然你们来咱们家了,那你们便是我家的客人,我不能让村民们说我没有待客之道。”
村长抽着旱烟,走到谢蕴宁和裴雪松面前。
“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是不会想要和我鱼死网破。”
谢蕴宁被村长这般威胁的姿态给逗笑了,他冷冷反问道:“你这就是承认你的女儿偷走了我妻子的录取通知书?”
“这怎么能是偷呢?”
村长随意坐到竹椅上,一副为了自家闺女豁出去的姿态。
“我闺女现在叫陆九安,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这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你妻子叫了陆九安,我闺女就不能叫?这也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你妻子参加了高考,我闺女就不能参加,对吧?”
谢蕴宁和裴雪松被村长这般厚颜无耻的言论给震惊了。
他们俩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像村长这样的人。
他们为了自己的闺女甚至不惜犯法。
在苦主找上门时,竟然不怕还威胁他们。
是真的觉得山高皇帝远,没有王法了吗?
“我警告你们,你们若是乖乖配合我们,今天在家里住一宿,明儿我亲自送你们出村,可你们若是不愿意配合,你们刚也看见了,只要我一声令下,村民们都会来帮我,像你们这样金贵的人,万一哪位村民一不小心失了手,把你们打死在这里,你们觉得冤吗?”
谢蕴宁和裴雪松二人在听见村长这般明晃晃的威胁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裴雪松不急也不气,他索性一下坐到村长的面前,慢悠悠地问道:“你们在挑选冒领的身份时,都不好好查一查原来的那位同学的身份吗?”
“这位老哥,你这话,我听不太明白。”村长抽了一口旱烟,沉声问道:“我女儿不过是想要读个大学,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
谢蕴宁年轻气盛,在听见村长这般理直气壮的话时,满脸怒气地质问道:“她想要考大学,就好好学习,凭真本事考,偷来的人生,就是她的人生?你女儿想要读大学,可你难道认为我妻子不愿意读大学吗?”
“她怀着身孕依旧每天认真温习功课,一遍又一遍地答题,甚至她怀着孩子还进了考场!”
“她为了上大学这么努力,你们凭什么用这样肮脏、龌龊、丑陋的手段去剥夺她的梦想?”
裴雪松淡淡地唤了一声,“蕴宁,冷静点!”
“师父,我冷静不了。”
谢蕴宁的心里,正酝酿着一股滔天巨浪。
幸好陆九安有他们为她东奔西走,若是没有人为陆九安东奔西走,那遇上这样的事,岂不是她的一生都毁了。
“都是当爹的人了,别动这么大的肝火!”
裴雪松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谢蕴宁稍安勿躁。
“师父。”
裴雪松脸庞一沉,语气严厉道:“坐下。”
谢蕴宁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却也只得忍气吞声地坐了下来。
村长见裴雪松和谢蕴宁二人似乎是服了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挺担心这两人硬气的非得要讨个说法,那他也只能为了女儿铤而走险的杀两个人了。
如今谢蕴宁和裴雪松识时务为俊杰,村长便热情地招呼着几个儿子,道:“你们陪客人坐坐,我去杀只鸡待客。”
村长的几个儿子虎视眈眈的将裴雪松和谢蕴宁围在其中,生怕谢蕴宁和裴雪松两人趁他们不注意溜了。
村长老婆炒了一斗花生放在谢蕴宁和裴雪松面前的桌上。
“乡下人没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尝尝我们自己种的花生。”
花生壳炒得有些焦黑,别说谢蕴宁不爱吃花生,就是爱吃花生,这会更没有心思吃花生。
裴雪松看得出来谢蕴宁这会心里不踏实,他伸手拍了拍谢蕴宁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燥。
“你们家的厕所在哪?”
村长道:“我带你去。”
谢蕴宁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便主动道:“师父,我也一起。”
村长见裴雪松和谢蕴宁两人上厕所也要一起,笑着调侃道:“你们师徒关系可真好。”
“你们一家人的关系更好。”
一般人家,兄弟多了,妯娌间便有诸多的不合。
但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似乎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