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宁和裴雪松两人不喝鸡汤,只吃素菜。
这年头,庄稼人家自是不可能顿顿吃肉,这杀鸡待客,那更是少有的事。
两位客人不吃,家里其他人就更是放开了吃。
男人们吃得满嘴流油,女人也只能捡男人吃剩下的鸡汤喝。
鸡汤多美味啊。
这天气又大,搁到明天还得坏。
谢蕴宁和裴雪松两人少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陆家人他们更是顾不得盯着裴雪松二人,狼吞虎咽地吃着晚饭。
没有一会儿,刚吃了饭的陆家人,个个都晕头转向、呕吐、腹泻。
只有一个儿媳妇在厨房里忙碌,来晚了,桌上没有鸡汤了,暂时逃过一劫。
裴雪松的一手医术,是用来行医救人的没错。
可有的人,是畜生。
对付这种畜生,再用他的那一套医者仁心,就未免显得太可笑了。
儿媳妇看着自家这些上吐下泻的家人,吓得有些懵。
“爹、娘,你们怎么了?”
村长吃得最多,症状也是最严重的,跑了好几次厕所,又吐了好几次,整个人虚弱得就跟面条似的,再无之前仗着人多势众与裴雪松和谢蕴宁谈判时的嚣张。
裴雪松对着谢蕴宁使了一个眼色,道:“蕴宁,我们出去透透气,这味道实在不好闻。”
谢蕴宁哪里还不明白,是裴雪松出手了。
“师父,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裴雪松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怎么能这么简单呢?我得让他们去报案啊!”
村长一脸菜色指着裴雪松的背影,反应过来道:“难怪你们刚刚说鸡汤有毒,敢情是你们投了毒?”
“你说我投毒?证据呢?”
裴雪松坐在竹椅上,看着夜空里的弯弯月亮,冷冷一笑。
偷谁的通知书不好?
偷九安的?
就不说九安成绩有多好,就凭九安的录取通知书是他亲手写的,他就不能忍。
“去把他们这两个找死的狗杂种给我杀了!”
村长作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他一声令下,家里的儿子儿媳妇个个拖着虚弱的身体,一脸凶神恶煞地扑向谢蕴宁和裴雪松。
村长则是扶着墙,去了厨房,他拎着一把菜刀,折了回来。
谢蕴宁也没料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地凶悍,他随手抄起一把木椅,狠狠地砸了过去。
原本孔武有力的庄稼汉子,本就因吃了有毒的蘑菇身体虚弱,如今被谢蕴宁手里的椅子这么一砸,他们瞬间倒在地上,好半天爬都爬不起。
“师父。”
裴雪松伸手拍了拍谢蕴宁的肩膀,冷声嘲讽道:“你们在偷通知书时,都不打听打听?”
村长拎着菜刀,依靠在墙壁上。
他之前还否认,并不想坐实“偷通知书”这件事,如今,既然他们已经鱼死网破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老子打听个屁,管她是天王老子,老子闺女要,老子就给!”
村长想着,反正事情都这样了。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这两人杀了,趁着夜色就地一埋,等明天村民问起,就说他们趁夜走了。
只要他们一家人守口如瓶,旁人知道个啥?
“呵!”裴雪松一脸嘲讽地看着这些人,冷声道:“宠闺女的爹,我见过,可让一大家人陪着掉脑袋的爹,我还是第一次见。”
村长骂骂咧咧道:“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
“需要我挑拨吗?你们一家人难道不清楚偷录取通知书是什么罪?不知道杀人是什么罪吗?苦主都找上门来了,你们不想着迷途知返,还想要杀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裴雪松是谁?你们能杀得了我?我这里。”裴雪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慢悠悠地说道:“我有一千万种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你们的法子。”
裴雪松说这话时,整张脸再无往日的和善,有的只是一脸的骇人杀意。
村长吓得双腿一软,颤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现在再问我是谁?不觉得晚了吗?”
“我姓裴,你们偷走的那份录取通知书,是我亲手写给我徒弟陆九安的。”
“你们还以为你们能瞒天过海到什么时候?等陆宝珠拿着录取通知书过来报道,她可就成了全校、全京城、全国人人皆知的小偷!”
“也不知道从此以后,你们一家人的忌日,她还能不能来给你们烧纸上香!”
裴雪松扫了一眼陆家的这些人,他们刚刚人多,他和谢蕴宁不能硬碰硬地逞一时之快,只得徐徐图之。
如今,他们都只剩半条命了,竟然还想杀他们俩?
真当法律是摆设吗?
还是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