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城,像陆九安和裴雪松这种外地人只要一张嘴说话,人家都能看得出来。
本地人,要么讲粤语,要么讲英语。
陆九安在做笔录时,讲的普通话,做笔录的人,也是磕磕绊绊才能理解。
“你放心,我马上过来。”
“好。”
陆九安轻轻挂上电话。
对着四周这些一脸不善的阿sir道:“我朋友一会儿就会带律师过来!”
“谁知道你朋友是不是和你们一样是偷渡客?”
陆九安眸光微冷地看着这些人,本地人排挤外地人这种事,屡见不鲜。
陆九安来之前猜到自己有可能会遇上一些不公平的事,只是,她没有料到,她到了这里竟然接二连三的感觉到了这里的满满恶意。
似乎一丁点的善意在这里,也是难能可贵的东西。
“你们非得说我们是偷渡客,我们说我们不是!你又不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
事实上,陆九安也很清楚,当其他人先入为主时,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狡辩、是废话。
陆九安抱着小桂圆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很奇怪,平时被他们娇宠着的小桂圆,稍不如意就会哼哼唧唧的。
然而……如今的小桂圆却是十分懂事,不仅没有哼哼唧唧,反而是乖乖的任由陆九安抱在怀里。
一双清澈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裴雪松那边也做了笔录。
裴雪松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为什么来港城的事,说了一遍。
然而……因为能证明裴雪松和陆九安身份的文件装在别的包里,两人又没有合法的证件,他们这会所说的任何话,都成了狡辩。
陆九安和裴雪松二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等傅司年的,傅司年在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己的律师。
一个小时后,一袭西装革履的傅司年带着港城有名的律师走进警署。
先敬罗衫,后敬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陆九安和裴雪松两人身上的衣裳在京城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到了港城,在这些对他们怀着恶意的人来说,他们俩全身都透着一股寒酸。
“你好,我是陆九安女士与裴雪松先生的律师。”
律师一到,就直接与警署里的阿sir开始阐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蔡大状?”
蔡同德淡淡道:“我是蔡同德,我手中的传真件,是二人的身份证明,你可以看一眼。”
如若是旁人,还不能这么快拿到陆九安和裴雪松二人身份证件的相关证明。
但是……傅司年不同,且不说傅司年人脉好,就说傅司年的家世,别人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对方接过蔡同德递过来的传真件,仔仔细细一看,顿时心惊万分。
他们所有人在看见裴雪松和陆九安之前,都单纯地把陆九安和裴雪松当成了偷渡客。
他们哪里会想到裴雪松竟然真的是港城大学从京城大学请过来的教授?
不对啊!
京城大学的教授怎么这么瘦?穿得也普普通通!
半点没有港城大学教授的那种傲慢气息。
“蔡大状,你能保证这些文件的真实性么?”
蔡同德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低声道:“怎么?你是怀疑我在伪造文件吗?”
“什么风,把蔡大律师给吹来了?”
一个声音响起。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齐齐行礼。
那人微微带着寒意的眸光从自己家那些办事拎不清的蠢货身上掠过。
他身着一袭制服,走到蔡同德的面前,谦和温逊道:“这些小事,怎么还劳烦蔡大律师亲自来一趟?你打一通电话给我……”..
“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能请得动你这位大忙人!”蔡同德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来人,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
能在这里的人,个个都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的人。
蔡同德的出现,便让他们明白,今日的他们,是真的做了蠢事。
可那时,他们已然是骑虎难下。
当然,自己的顶头上司出现,才让他们真正明白,他们踢到了铁板。
“傅先生,好久不见。”
傅司年自来港城之后,就没有低调行事的说法。
他原本就擅长交际,加上他自己的身份不一般,港城上流社会,都知道傅司年。
如果说,傅司年一个人就算了,可傅司年与他们的总督大人都能相谈甚欢。
他自然也不愿意得罪傅司年。
“莫警司,你的人这般办事,是在打你的脸呢?还是在打谁的脸?”
傅司年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