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来踢馆,这是在场所有宾客都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实则,仔细一想,这件事,也是在所难免。
这段时间,来找陆九安师徒二人看病的人不少,这或多或少对于港城其他人来说,也是一场威胁。
踢馆,虽不是一件很提倡的事。
但对方可以通过踢馆将九安堂彻底打压进泥土,反之,陆九安也可以通过踢馆让九安堂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您是哪位?”
明明是九安堂开业的大喜日子,有人来踢馆,陆九安也不见生气,而是得体地问出对方的身份。
“周应淮。”
周应淮这三个字一出,陆九安瞬间就有了印象。
当然,她倒不是对如今的周应淮有印象,而是对前世的周应淮有印象。
陆九安记得她当时听商界的其他同行说过,港城有一位神医,姓周名应淮,脾气性格颇为古怪。
据说他为了能够潜心学习医术,对外宣称,终生未婚。
“周先生,可知今日对于九安堂来说,是什么日子?”陆九安淡淡地问道。
周应淮道:“九安堂开业大吉的日子。”
“你既明白,却依旧前来踢馆,想来你也是想要为九安堂添个头彩,只是我与师父初来乍到,对港城踢馆一事不懂,不知你所谓的踢馆,怎么个踢法?”
周应淮颇好奇地打量着陆九安,寻常人等,遇上这样的事,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陆九安好似与其他人不一样。
她好似很欣喜,很雀跃。
好似对踢馆之事,颇有信心。
“这也很简单。”周应淮道:“隔一段时间会有义诊,我们在义诊上见分晓?”
“可以。”陆九安语气温和道:“那你定了时间,劳烦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好。”
周应淮见陆九安这般干脆利落,倒也爽快道:“陆老板,开业大吉。”
陆九安淡淡一笑道:“我唯愿天下无病。”
周应淮哈哈大笑。
不知是笑陆九安的言不由衷,还是在笑陆九安胸怀大志。
“回见。”
周应淮在众目睽睽之下,疾步离开。
他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九安堂的开业,一只只花篮整整齐齐摆在九安堂的大门的两侧。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一抹硝烟味。
陆九安和裴雪松二人招呼不过来宾客时,傅司年也在一旁相助。
九安堂截止目前为止,只有陆九安与裴雪松两人。
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皆由二人出面。
待到了晚上,傅司年才将自己查到的消息说给陆九安与裴雪松听。
“周应淮是周家的长子,不过,他自小对企业经营不感兴趣,从小喜欢一些玄学或是医学之类的。”
裴雪松淡淡出声道:“他师承何人?”
傅司年说出一个名字。
裴雪松微微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陆九安问,“师父,你认识周应淮的师父?”
“略有耳闻。”裴雪松平心静气道:“周应淮的师父应是建国前来的港城。”
那时战乱,许多人为了躲避战乱,纷纷逃到港城。
周应淮的师父,便是如此来的港城。
不过,那时,他们来了港城,应该也不太容易在这里扎根。
“那年纪应该也不小了。”
裴雪松道:“周应淮应当是他的关门弟子了。”
裴雪松以前听说过,战乱那时,港城这边的医学界也纷纷给前线的战士们送过药,他们也是一片赤子之心。
“所以,九安,你有信心吗?”
在裴雪松看来,能到九安堂开业时前来踢馆,周应淮应当是胸有成竹的。
他只是担心陆九安会有心理负担。
陆九安摇了摇头,道:“师父,我没有。”
“平常心,平常对待。”裴雪松安慰道:“大不了咱们关了九安堂。”
“师父,我倒不是怕输,而是怕丢你的脸。”
裴雪松道:“怕什么?人这辈子,不可能没有对手,人一辈子也不可能不会输,你不用害怕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是常胜将军。”
饶是裴雪松这么说,陆九安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
周应淮在九安堂开业时这么来踢馆,下战书,这消息自是口口相传给传开了。
其他原本想要找陆九安看病的其他人,顿时也持以了观望态度。
九安堂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生意,陆九安倒也不怕,正好借着这段时间,再学习学习。
开业后的第三天,周应淮亲自送上了“踢馆”的时间。
这一次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