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安听见傅司年的传达,颇为诧异地问道:“现在?”
谢蕴宁虽说并未说话,眼神里却也和陆九安是一样的疑问。
傅司年对谢明瑾那边的事,颇为了解,他解释道:“为避免夜长梦多,谢明瑾要及时转运回京城……”
裴雪松听罢,抱着小桂圆来到陆九安与谢蕴宁的身边,温声道:“九安,你和蕴宁去一趟,孩子们有我照顾,他们不会有事的。”
把孩子交给别人,陆九安不放心。
可把小花生和小桂圆交给裴雪松,陆九安是一万个放心。
因为陆九安知道,裴雪松是那种宁愿自己有事,也不会让孩子们受伤的师父。
“那师父,我和蕴宁先过去一趟。”
“路上小心点。”
“嗯。”
陆九安和谢蕴宁离开后,霍沉和童话、周应淮和叶蕙都留了下来,陪着裴雪松和孩子们。
对于裴雪松遇上的危险,大家依旧还是有些后怕。
如今大家都陪着裴雪松,很大程度上是他们为了给裴雪松足够多的安全感。
傅司年开车,载着陆九安与谢蕴宁来到了皇家医院,之前关于谢明瑾的通缉令虽说发到了港城,但因为谢明瑾当时狡猾地说自己是渡边三郎,而港城当局也没有办法让谢明瑾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通缉犯。
直到做了这样的一个局,才正式将谢明瑾引入这个局里。
谢明瑾在狂妄之下,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加上当时还有暗处的摄像机忠实的记录下来了谢明瑾的自白,谢明瑾的身份,也就是板上钉钉了。
既然谢明瑾承认了身份,那么,在傅司年的运作之下,谢明瑾定然是要回京城接受法律的审判。
渡边雅人逃到了公海,港城当局没有公海执法权,自然只能放任渡边雅人回国。
对于陆九安、谢蕴宁以及傅司年来说,放渡边雅人回去,这无疑是放虎归山。
可,除此之外,他们也别无他法,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为了避免有人来营救谢明瑾,谢明瑾病房的门口,有人严加看守。
陆九安和谢蕴宁到了病房门口时,安兴就迎了上来,仔细地说了一下大致情况道:“谢明瑾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你们。”
“他现在还危险吗?”
安兴神秘地卖了一个关子,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安兴推开病房的门。
病床上的谢明瑾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挣扎着想要起身。
而直到此时,陆九安才发现谢明瑾是直接被绑在病床上,他许是想要不甘的挣扎过,双手的手腕和双脚的脚踝处,都勒出了鲜血。
谢明瑾微微抬眸,看着陆九安和谢蕴宁,突地发出一阵阵嘲弄的冷笑。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谢蕴宁,陆九安,你们不会以为你们是最终的赢家吧。”
谢蕴宁与陆九安两人胸有成竹的坐在椅子上,两人看着宛如困兽一样的谢明瑾,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我的父亲,一定会来救我。”
哪怕谢明瑾明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人杀了他。
可是,这种时候,他却依旧报有希望。
就好似这样虚无飘渺的希望,是坚持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你的哪个父亲会来救你?”
“谢志文?还是渡边雅人?”
“如果是渡边雅人,他现在大概不知道在哪条鲨鱼的腹中等待着投胎,或许你可以等他十八年后又变成一条好汉,再来救你!”
谢明瑾疯狂地质问道:“陆九安,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谢明瑾,你大概问错了人,我没有对你的父亲做什么。”
“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中了枪的他,逃到了公海。”
“鲨鱼会闻着血腥味而来,你认为渡边雅人活下来的机率有多大?”
谢明瑾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只是几近疯狂道:“他一定能活下来的,陆九安,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你没有让他死,他会让你死。”
陆九安淡淡反问,道:“就像他让人杀了你一样吗?谢明瑾,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难道此时还不明白,渡边雅人对你从来都只有利用吗?”
“你想想看,从小到大,他这个亲生父亲为你做了什么?恕我直言,恐怕他还不及谢志文吧?你就算不是谢志文的亲生骨肉,他却也从未想过要你的命吧?可在渡边雅人的心中,你的这条命随时都可以被舍弃,你难道没有一丁点的不甘心吗?”
陆九安看着这样的谢明瑾,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前世,她原本可以拥有一个璀璨的人生,却被谢明瑾亲手给毁掉了。
如果没有谢明瑾,待谢蕴宁大业完成,自当归来与妻儿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