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安和杜悠悠、连雾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得都忘记了时间。
好不容易才刚刚睡着,突然间,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院里响起。
傅司年急匆匆地下了车,径直闯入小洋楼,冷声唤道:“陆九安,谢蕴宁。”
傅司年的声音响起时,最先醒的人,反而是谢蕴宁和张驰。
两人齐齐打开门,看向客厅里的一脸焦灼的傅司年。
“傅司年,怎么了?”
傅司年温声道:“我有一个亲戚病了,需要九安去一趟。”
“我去上楼给你叫。”
谢蕴宁大步流星地跑上楼,他轻轻地拍了拍门,温声唤道:“九安,醒醒,有病人。”
原本陆九安睡得就不太熟,这会听见有病人,更是本能的一跃而起。
她飞快地穿好衣服,正打开门时,杜悠悠和连雾也醒了过来。
“什么病人?”
杜悠悠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陆九安道:“我也不知道。”
杜悠悠想着陆九安对沪市并不太熟悉,忙强忍着睡意,睡意朦胧道:“我和你一起吧。”
“好。”
陆九安和杜悠悠二人一下楼,看见了傅司年,傅司年也没有含糊,只道:“上车说。”
“好。”
三人离开后,留下在小洋楼里的人,均都再无睡意。
车上,傅司年神情平淡地说道:“我家有一个亲戚深夜吐血晕倒了,现在送往了医院的急诊,你恰好在沪市,我就想请你去给他看看,最好想想办法给他调理一下身体。”
“好。”
陆九安微微打了一个哈欠。
杜悠悠从包里翻出一小瓶清凉油递给陆九安,叮嘱道:“九安,你先闻闻这个,提神醒脑。”
陆九安也不客气,接了过来,倒了一下在指尖,轻轻放在鼻尖下轻嗅了一会儿,困顿的睡意散了一大半。
她又开始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才看向车窗外的景致。
天色尚早,街上行人并不多。
偶尔有早餐铺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空气甚是清新,夹杂着一缕微微咸湿的气息。
陆九安深呼吸了一口气,让沪市清新的空气充斥在她的身体。
医院到了。
傅司年送来的医院,恰好是杜悠悠如今工作的医院,在杜悠悠的带领下,傅司年和陆九安二人直奔急诊。
司太太坐在长椅上,微红着眼眸。
“司年,你来了?”
傅司年轻声道:“舅舅怎么样?”
简成业并非是傅司年的亲舅舅,按理说,是应该叫表舅才对。
不过,一表三千里,家里的长辈便觉得叫舅舅显得更为亲热一些。
傅司年也就一直顺势而为叫起了“舅舅”。
“医生还在抢救。”
傅司年眉梢微拧,道:“那我带我朋友进去看看舅舅。”
“麻烦了。”
在杜悠悠的带领下,陆九安进了急诊,也就看见了傅司年的舅舅。
“现在怎么样?”杜悠悠低声询问同事。
同事看了一眼病床上,一心求死的男人,温声道:“抢救得及时,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言外之意,那就是下一次,谁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既然傅司年半夜三更把陆九安叫来,这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肯定是傅司年最为亲近的人。
她上前一步,给简成业拿脉。
脉像的结果,让陆九安眉梢微拧,她没有想到看起来很是年轻的简成业,脉像竟然如此之差。
“出去说。”
陆九安对上傅司年那双关切地眼眸,平淡地说了一句。
傅司年会意,与陆九安走到急诊外面的走廊上。
陆九安淡淡启唇道:“他的身体亏空的厉害。”
傅司年诧异地问,“有多厉害?”
“大概就是50岁的人,80岁的身体吧!”
陆九安其实是想说,照这样下去,他与油尽灯枯没有任何区别。
傅司年顿时感慨万千,只道:“还能救吗?”
“心病心药医。”陆九安沉声道:“我在沪市的时候,是可以配以针灸和药物治疗,但总的来说,还是需要他自己放宽心,否则……”
傅司年伸手揉了揉眉心,温声道:“我尽量劝劝他。”
对于这位舅舅,傅司年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这些年他专注工作,没有结婚的打算。
家里的长辈和亲戚也曾给他张罗过,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像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若是要结婚生子,多的人是愿意嫁给他。
可惜……他都一一拒绝,只说守着亡妻一辈子,不祸害别的姑娘。
他若不愿意,谁也没有办法强迫他娶妻生子。
“那我先给他施针?”
傅司年感激道:“麻烦了。”
陆九安折回急诊室,看着病床上的简成业。
哪怕他此时闭着眼睛,却依旧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她打开随身包,从包里拿出金针盒,欲要给简成业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