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了…
“Diamine!上主保佑!上主庇佑!…”
哥伦布顿了顿,难得虔诚地祈祷了一句。祈祷过后,他又一次破口狂骂。
“Merda!一群蠢货!手脚这么慢,是都想死吗?!…快!快!调帆,升满!”
“今天风大,只要往北的速度起来,逃入深海里…土人的小船,是跟不上的!他们只能追一会!…圣母庇佑!…”
“啊!姐夫!完了!…平塔号上的土人在欢呼!平塔号,它…它完了!!…”
“什么!这么快?!…”
哥伦布骤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看向东南。只见平塔号上,一群穿着墨绿色皮甲的土人勇士,齐齐举起手中的长矛,发出狂热的呐喊。而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土人军官,则举着一个什么看不清的玩意儿,仰头向太阳大喊着祈祷!
“赞美主神维齐洛波齐特利!…”
“这…这是…Minchia!一群凶残的、蚂蚁一样的、从炼狱里爬出的野蛮人!Diamine!”
哥伦布手足轻颤,口中胡乱的骂着。他虽然看不清土人军官举起的“玩意儿”,但隐约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让他心中冰冷,完全没有一丝报仇的喜悦,只有感同身受的悲凉。
“大平松这蠢货,怕是死了,连头都被割了下来…Merda!蠢货一群!”
“主神庇佑!我,阿帕勇士,石大矛,砍下了邪魔头人的首级!”
“吼!赞美主神!”
哥伦布不过骂了片刻,又是一阵远处飘来的欢呼。他脖子僵硬的转头看去,尼尼亚号上也响起了土人的呐喊。又是一个看不清的土人军官,用长矛竖起了一个看不清的玩意儿,同样仰头向太阳嚎叫。但这一次,竖起的玩意上,带着一顶鲜艳的船长帽,斜着耷拉下来,就像是染血的羽毛…
“啊!这…这顶帽子?…圣母啊!是…是小平松船长!…”
“Merda!蠢货!蠢货!都是该死的蠢货!!…”
哥伦布愤怒的嘶吼着,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他不敢再看东南的海面,亲手抓住尾舵,把克拉克帆船完全调转过来。
“上主啊!带我们走!…快!走!…”
“该死!比天还大的主神啊!再快点…把桨给我!…”
狭窄的独木战舟上,红鸦亲卫茶波咬着牙,一把抢过泰诺水手的船桨,亲自划船追击。他脸上都是汗,脖子也晒得通红。而在他旁边,一名高大的泰诺桨手,早就累的瘫软在小舟上,气喘得和破烂的风箱一般。
“真是该死啊!该死!…什么狗屁智者,什么预言的白色大鱼…害的我们两兄弟,被黑狼头儿派到古巴来,整日里啃白色的木根,连块鲜嫩的仙人掌都吃不到!”
红鸦亲卫茶波一边竭力划桨,一边追在克拉克大帆船的屁股后面。他仰起头,望着这艘从未见过的巨大海船,困惑的骂出声来。
“奇了怪了!预言里那么厉害的邪魔,这么大大大的船!…他们怎么不冲上来厮杀?竟然直接掉头就跑,连同一部落的大船也不管了…”
“啊哈!茶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大船掉头就跑,说明只是个炸毛的虎皮鹦鹉…外面看着大,里面估计根本没啥勇士,所以打不过我们!…”
亲卫米奎笑嘻嘻的,也亲自划着桨,不过却留着些力气。他一边向五、六十步外的大船上张望,一边嘴里不停的嘀咕道。
“再说了,厉害也不全在能打…荒原上,会看势头、知道跑的狼,比容易发狂、不知道跑的熊,那可要活得久涅!…活得久,那才是真得厉害!”
“该死,别废话!多用点劲,这大船可就在眼前了…咦!这大船怎么越来越快了?奇怪!这么大的船,又看不到桨手,是怎么跑起来的?…”
“哈?怎么跑起来的?邪魔部落的巫术呗!能被死神大大首领亲自预言、警告提防的部落,那肯定会些厉害的法术啊!…糟了!该死!真要追不上了…”
“...早说了!让你多卖点力气…”
“留着力气,还得射箭呢!…”
“追不上你射个屁啊!…”
在战场的呼喊中,两名红鸦亲卫低骂着,奋力把小舟划到了四十步内,已经能听到帆船上的叫嚷。茶波抿着嘴,瞪圆了眼珠,看着大船上长长的大帆。那大帆斜着拉长,投下笼罩的庞然阴影。而当阴影笼罩的一瞬间,茶波的神情变得凌厉,也变得凶狠起来,就好像准备扑击的狼!
“呼!米奎,再不射箭,就没机会了!…你带火箭了吗?”
“啥?!哪个荒原上的神射手,会带那种根本射不准、一点把握不住,准头全靠瞎蒙的冒烟箭?我要是射到了自己人,那我这张神射手的脸,还要不要了?”
“呼!那蛙毒的毒箭呢?”
“哈!我们接到消息,就立刻上船开拔,连着赶了一天的海路到这里…哪里还有时间,去准备什么毒箭?上次做的毒箭,都放了好几个月了,那毒性弱的,连只鹦鹉都毒不死了!…”
“...不管了!再划桨追下去,我手臂发抖,就射不准了!…主神庇佑!总不能空手回去…就在这里,射上两箭!…”
“好!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