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着沉甸甸的各色货物,甚至载着拖家带口的农人,抵达了蛎崎氏的领地。
“快!下船!先让这些农人下船!去往那边的棚屋,每人喂一碗米粥!…快卸货!把货卸到驮马上,运到馆中!…小心点!这些都是米!…”
胜山馆的港口一片忙碌,一俵俵沉甸甸的大米,被民夫背着,又卸到驮马上。和国几乎看不到驴骡,也很少会有马车。通常的运输手段,就是人力搬运,和驮马负荷。
此刻,虽然众人都在辛苦的忙碌卸货,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半月前,家主葬礼时的浓浓悲伤,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们的脸上,只有对新晋家主的感激,和对未来殷切的希望!
“佛祖庇佑!为了给逝去的信广公祈求冥福,新的光广家主颁布命令,赐予每户半俵扶持米!参与过家主之前北上征战,抵御山靼入侵的农兵家庭,再多半俵米!…而所有的蛎崎武士,每家两俵米!…”
“慷慨的光广家主还说了!他既然接任了家主,就要向信广公一样,把领民当成自己的儿女!这是他担任家主的第一年,整个领地,免除秋收后税赋的三分之一,从六公四民,减少为四公六民!…”
“所有民户,都要努力开垦新田!今年开出的新田,收来的稻谷,都是自己的!而新田开垦后的三年,也都同样免除税赋!第四年后,再三年都是半税,第七年才正常收税!…”
蛎崎光广继位不到一月,已经洋洋洒洒,颁布了三条法令,彻底收拢了氏族领地上的民心!
第一条法令简单粗暴,就是“发钱”,每一户都实打实的发米!以蛎崎氏四千多口,近一千户的规模,大概要发八百俵扶持米。而两百多不脱产的武士,每户两俵米,则是四百俵。总共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千两百俵扶持米!而按照眼下室町末期的度量衡,两俵一石,那就是足足六百石大米!
第二条法令,还是简单粗暴,减税发钱!拥有的田地越多,减少的赋税越多,主要是收买那些家老与骨干家臣的人心。这一项法令下来,大约也要少上六百石大米的领地税收。
至于第三条法令,其实是配合第一、第二条来的。既然领民有了充足的口粮、种粮,赋税也轻了许多,那就有了余力,需要为家主也为自己,开垦更多的农田!而新开垦的田地,开头几年确实没啥收获,蛎崎光广也不在乎那些小钱,直接大手一挥,新田免税三年、再半税三年!
蛎崎光广能这么豪横,自然是有他豪横的本钱!今年虽然京畿又打个不停,但关东却是个丰年,米价比去年还低。
森野清是米场的豪商,有足够的渠道和门路,从关东0.6贯一石,收来足够的大米。他也同样按照0.6贯一石的价格,卖给了蛎崎氏。所以,这从上到下,收买整个蛎崎氏领地的一千两百石大米,就是720贯铜钱!再换算成森野清给出的优惠价格,90贯铜钱兑1斤黄金,那就仅仅是8斤黄金,8块金符!
而蛎崎光广上次和祖瓦罗的黄金贸易,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换回了二十四块金符!这收买整个领地的财富,不过只是第一次黄金贸易的三分之一,仅仅是三分之一!…
“森野清叔父!父亲刚刚逝世,您在葬礼上如此忙碌,让我发自内心的,敬佩您的道义!…”
“您按照0.6贯一石的收购价格,卖给我们一两千石米,连运费都没要…又以90贯铜钱1斤的价格兑换黄金,比通常的80贯还多10贯…”
“先祖啊!您可是我的叔父,是我们蛎崎氏不对外宣称的家老!我又怎么能让您亏钱呢?不如,您再拿两块金符…”
看到一船船卸下的稻草米袋,看到满满当当的关东大米,蛎崎光广委实有些不好意思。他神色真诚,看向叔父森野清,非要多给两块金符。
“...观止…佛祖…”
金光闪耀,照耀着森野清的眼睛。他深吸口气,默念了几句佛经,这才笑着摇了摇头,按住了蛎崎光广的手。他注视着“侄子”年轻干净的眼睛,沉默片刻,心中复杂地叹了口气。
“佛祖啊!可真是个‘年轻’的家主!信广公,你给我留下的这摊子…罢了罢了!那就好好教一教他吧!”
沉吟数息,森野清坦诚的笑着,说出了不传的商人奥秘。
“光广,佛祖的金光,照亮凡俗的人心!我会用更多的货物,米盐酒茶、武器铠甲、农人工匠,来换走你手中所有愿意交换的黄金,全部以比市面上优惠的价格!…”
“放心吧!在我们的交易中,我并没有亏本,反而赚了太多,多到叔父都不好意思了。与那真正的好处相比,这买卖一两千石米的利润,确实是微薄的。叔父不能再占你这个便宜,不然等以后你明白过来,就不会再信任我了…”
“哈哈!你不要疑惑!叔父今天,就告诉你这个秘密!…那就是,黄金与所有东西都不同,是真正的、唯一的、被所有人相信的财富!它的价值,绝不是普通的财货,绝不是它表面上的价值,所能相比!”
“佛祖见证!这些黄金在你的手中,一块黄金,就只是一块黄金,只能换一块黄金的财货…然而,他们在我的手中,一旦有了不可思议的佛法加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