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奥托潘军团长吉奥瓦匆匆赶来。水战之后,“郊狼”脸上的凶悍被恭敬所取代,顺从的单膝跪地行礼。
“尊敬的兄长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修洛特点点头,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吉奥瓦,严声下令道。
“吉奥瓦,前几日的佯攻你做的不错。今天,你要率领英勇的奥托潘武士,发动一次真正的登城!我给你一批额外的皮甲,让武士们身披双甲,弓弩手会一直压制城头。你且去拣选精锐,鼓舞军心,在战鼓响起时先登攻城!不到螺号响起,决不允许撤退!”
听到这个残酷的军令,吉奥瓦保持着沉默。在这几日的佯攻中,奥托潘军团就已经阵亡四五百人。这一次实打实的攻城,损失只会更加惨重。片刻之后,感受着少年统帅的注目,他才再次低头应诺。
“殿下,遵从您的旨意,愿意为您效死!”
很快,随着军令下达,墨西加大营真正的沸腾起来。数以千计的武士陆续出营,隔着数百步的距离,在河口要塞的南城墙前展开。奥托潘武士排在最前,后面是预备的神庙卫队、圣城武士和长枪军团。一旦先登能够真正在城头立稳,后续的军团就会跟上。而在要塞的东城外,同样有两千多西部城邦的武士,进行牵制兵力的佯攻。
面对着墨西加军团的大举调动,城头的塔拉斯科守军明显紧张起来。武士们在城头上巡逻呵斥,高声鼓舞。民兵们努力把城头竖立的大盾加固,垒砌的土台加厚,再准备着一切可以投掷的木料石块、砂土石灰。
修洛特从高台上平静走下,把统帅的大旗留在此处。在占据优势的攻城战中,他已经不需要用旗帜来鼓励军心。接着,他在亲卫的盾牌保护下,来到距离城头两百多步的前线,从而更好的掌握攻城局势。奥洛什也换上了一身皮甲,持盾握棍,守护在他的身旁。
不多时,统帅的令旗无情挥动,卫队的号角厉声吹响,宣告攻城开始!
四百名魁梧强壮的神庙卫队神情狂热,手持硕大的蹶张弩,前进到一百四十步左右。这里有数十座小型土台,处于敌方长弓杀伤的极限。在绳梯的帮助下,近一半神庙卫队登上近八米的土台,给大弩上弦准备。城头的塔拉斯科人无法做出任何反击,只能拼命的加固盾牌和土台,把自己的身躯藏在遮蔽物之后。
片刻后,肃杀的号角再次响起,弩手们便猛地发射。“嗖嗖嗖!”数百支弩箭从优势的高度发射,划过微微下落的弧度,骤然钉在城头。
刹那间,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十多名防护不严的民兵身躯中箭。弩矢射透布衣的脆弱身体,把他们立时击倒。幸运的民兵要害中箭,没有一丝挣扎,当场身死。不幸的民兵被钉在身旁的木牌上,原地晃动着手足挣扎,鲜血从撕裂的伤口处勃勃流淌。
“鳄鱼”的旗帜随风飘扬,督战的塔拉斯科武士毫不犹豫。他们挥动匕首,把惨嚎的重伤民兵处决,给对方一个解脱,避免继续影响士气。死去的尸体被抛向城外,防止在城内腐烂。只有轻伤的民兵才能获得简单的包扎,从而继续在守城战中发挥余热。
过了足足数十个呼吸,第二波弩矢才呼啸而来,这一次仅仅带走了三四名民兵。在敌人保持躲避的状态下,此时的射击杀伤不多。重弩所用的弩矢更为昂贵,弩手的射击保持着漫长的间隔,只是起到压制城头的效果。
随着第二轮弩矢的发射,上千长弓武士就推着两百多辆小型盾车,缓慢往城头逼近。武士们面容冷厉,心怀杀意。当他们步入九十步内,城头的长弓随即开始发射。“咻咻”的羽箭居高临下,深深钉在粗木的大盾上。偶尔会有两三只巧合的羽箭,从盾牌上的射击口射入,后方的长弓武士便立刻胸腹中箭,失去力气摔倒。
此时,简陋而坚固的盾车便会停顿片刻。剩余的武士们躬下身,检查地上的队友,这是元帅的命令。如果队友身死,就继续推车前进。如果还有救,就原地停下,简单包扎,在此处和城头对射。
大部分盾车一直逼近到五十步左右,才一齐停下。这是数米城头上,特拉斯卡拉弓击破皮甲的极限,是用生命测出的距离。武士们这才拉弓上箭,冷酷的放出一片箭雨。密集的箭雨划过数十步的距离,准确扎入塔拉斯科弓手的眼睛、嘴巴或者喉咙,再贯入头颅数寸。几名探头射击的敌军弓手瞬间身死,十几名民兵也连带着无声死去。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下,中箭便意味着死亡。
城头战旗挥动,在贵族指挥官的要求下,预备的塔拉斯科武士没有停顿。他们快速捡起珍贵的长弓,继续和城下对射,只是更加小心的遮蔽身形。
当长弓手们开始进一步压制,十几辆简陋的巢车便搭载着近百名弓手,被两百民兵推动着向前,重点压制左侧的一段城墙。
这是修洛特最新设计的攻城器械。它参考了天朝古代的楼车和巢车,在保持搭载和防御功能的情况下,根据这个时代的加工能力,进行了工艺和形制的简化。这种巢车比较简单,只是两排八个实木的轮子,一个稳固的底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