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熊熊点燃,祭祀的青烟在广场中升起,带来神性的气息。神台高高竖立,祭司的吟唱在谷地间回响,犹如神灵的低语。
“...太阳在荒原上升起,主神维齐洛波奇特利登临至高!祂至高至大,无所不能。祂掌控着神性的天地,统御着天下各部,也统治着荒原的子民!...至高的主神庇佑着联盟,赐予雷霆与火焰的神力!在主神注视下,神圣的北征取得了完美的胜利!...”
修洛特身穿繁复的祭服,站在神台的最高处。他高举着绿宝石的神杖,双臂张开,向至高的主神祈祷。
广场中满是肃穆。在神台与祭坛下,有上百吟唱的祭司,有数千肃杀的武士,还有数万归降的瓜基利部族。此时此刻,数以万计的人群跪倒在地,沐浴在主神的光芒中,匍匐在王者的脚下,献上最初的臣服。
“至高的主神啊!为了感谢您的庇佑,我向您献上最尊贵的祭品。他是南侵的祸首,也是北方荒原的神裔!他流淌着神性的血脉,被主神的军团杀死...”
修洛特的吟咏越发高亢,祭司团的伴唱也声入云霄。很快,祭司王者挥动神杖,八门木炮就轰然炸响,宛如雷霆。台下的瓜基利部族各个面露惊骇,随即就化作深深的敬畏。在数万人的目光中,死去的奇奇卡首领披着狼袍,躺在洒满香料的担架上,被四名祭司扛上神台。
修洛特一脸肃穆,仿佛拥有着神性。他暗自屏住呼吸,再次吟唱了两句,就把奇奇卡的尸体投入圣火之中。接着,他再次向主神祈祷,进献上死亡的郊狼、安宁的麋鹿、还有丰收的河鱼。为了这两头郊狼与麋鹿,上千武士可是忙碌了一日,才从东边的山中捕到。
“赞美主神,您赐予我们长久的生命!赞美主神,您赐予我们死后的安宁!赞美主神,您赐予我们田野的丰收...还有北征的胜利!”
主神祭司的吟唱在小城中回响,伴随着奇异的舞蹈,像荒原祭司一样神秘。各部的头人伏倒在最前的广场中,脸上满是敬畏。他们身后,则是密密麻麻,如同蚁群般的部落民。
“奥佐马,死神大酋长不是死神的化身吗?为啥他一直在歌颂这个什么主神、太阳神与战神?”
红鹿酋长马萨特跪倒在地。他虽然满面敬畏,却似乎不影响低声的嘀咕。
“嘘!呆鹿,你瞎琢磨个啥?”
红猴酋长奥佐马满面虔诚,同样低声回道。
“这还不简单?主神最大,死神第二。死神大酋长虽然法力强,但是年纪不大,不是南方联盟的大首领。他上面,还有个主神化身的大大酋长。等到大大酋长死了,死神大酋长就会变成主神大酋长了呗!”
“啊,原来是可以变的?那不就看谁法力高,谁实力强...”
“当然!实力强,自然是神灵庇佑...眼下死神大酋长最强,我们不就都听他的...”
低低的私语声散在神烟中,随即悄然而止。对于荒原的头人们来说,敬畏神灵是应该的,但敬畏完了以后,就可以该干啥干啥。想要把主神的信仰传入他们的心中,需要长久的归化。
“神已降临,注视祂的子民!献上你们的虔诚,把灵魂交给主神!”
很快,数声高亢的吟唱响起。祭司们把数十斤的硫磺倒入几堆圣火中,幽蓝的火焰就腾的升起。看到这种神秘的法术,瓜基利部落民们顿时一片纷乱,呼喊中带着恐惧。
然而,在数千精锐武士的面前,他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修洛特环顾乌压压的人群,深吸口气,高声吼道。
“主神的子民们!饮尽血酒,献上头发,皈依主神,去光耀祂的荣光!”
“咚咚”的鼓声在刹那间响起,接着是主神祭司的高歌,墨西加武士的战舞!瓜基利各部以千人为单位,一批批上前,接受祭司们的洗礼。部族的红发战士们一向无畏生死,视战死为归途。然而此刻,当他们看着自己的红发化作青烟,飞入天空的墨西加神国,竟然流露出深深的惶恐。
萨卡特与奥佐马也不列外。两位犬裔酋长献上头发,饮下血酒,就被引领到神台的边缘。他们互相对视着,第一次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真实的不安。在这个时代,神灵与灵魂的仪式,总是会在人们的心中,拥有着切实的约束。而在王权力所不及的荒原,只有神权还拥有着威力。
修洛特肃穆的站在高台上,注视着眼前的众人。改信仪式开始后,他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当一个神性的雕塑就好。有了这个空闲,他就垂下眼眸,思考着北征后的安排。
三路军队追袭了七八日,把谷中各部都扫荡了个干净。东路军甚至追上了三千多红鸦战士的尾巴,咬下了几百犬裔丁壮。随后,在红鸦酋长的率领下,上百红发猎手拼死断后,掩护部族大队登上了接应的竹筏与小船。直到两千多部族沿着坦彭河东去,断后的数百精锐趁着夜色逃远,追袭的军团这才返回。
北征到此,一切尘埃落定。红犬、红鹳、红螈三部被彻底抹去,红犬与红鹳酋长战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