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耳的轰鸣骤然炸响,刺目的火光伴着黑烟,就像神灵把死亡的雷霆与火焰,蓦然投掷向人间!在上千部族惊骇的目光中,金黄的长管喷射出致命的碎石弹,狠狠的轰击在死守內营的鹿部猎手群中。接着,便是震怖、惊惶与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他们降神了!神力把酋长打死了!…”
“先祖啊!怎么可能!最善战的勇士鹿头,守在酋长旁边,也被一下打死了!…”
“是巫术!是可怕的雷火巫术!仁鹿啊,酋长被巫术震死了!…”
这一刻,在亘古苍凉的雪原上,在这遥远的极北海岸,勘察加半岛的鹿部与山部,第一次见到火炮的轰鸣,见到人力不及的力量!
面对这种可怕的雷火巫术,他们的脸上满是不解与恐惧。虽然神灵在他们的生活中,并不像在中美洲诸部那样主宰一切、掌控生命,却也能让他们深深的低下头来,来表达对强大萨满与法器的敬畏!
“轰隆!…”
“该死!那个跳舞的萨满还在施法!还在放出雷火!”
“快,射死他!”
“他躲到盾牌后面了!”
“轰隆!”
“啊!酋长的儿子,也被打死了!…”
“不能再这样挨打了!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先祖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先祖和众神,也抛弃了我们?…”
“轰隆!!…”
王国的虎蹲炮抵近营帐,连续轰击了四次,炮决了鹿苔河部的酋长,又打死了七八个聚集的猎手。至于被飞溅的石弹打伤的,人数还要更多。在虎蹲炮的轰击下,死守的鹿部精锐脸上满是绝望,再也忍耐不住!
十来个精锐猎手疯了一样,从內营冲杀出来,向着喷射雷火的法器冲去。随后,他们就被重甲的武士水手,轻松击倒在地。祖瓦罗一脸神性的肃穆,站在两面厚重的木盾后面,还不忘高喊一声。
“主神仁慈!抓活的!…”
至于剩下的三十来个鹿部精锐,都绝望地放下了弓矛,被趁机涌入的王国武士俘虏。而当狩猎队长姆犬浑身染血,一瘸一拐的赶到时,只看到被攻破的内营,呆滞投降的鹿部猎手,还有仍在冒烟的发热铜管…以及一脸见鬼表情、震惊到失神的猎队头领,姆鹿、姆兔、姆狐与姆鹰。
“姆鹿,怎么回事?我竟然听见了雷声?!…”
“狗王头儿,是…是海部的头人…用了萨满的法术和法器,招出了可怕的雷火!!…”
猎人姆鹿颤抖着,抖出刚才的见闻。而狩猎队长姆犬呆愣了会,看向一脸肃穆、面露神性的祖瓦罗,也有些颤抖的问道。
“啊!什么?!祖?你竟然会降灵?你也是海部的萨满?!…”
“啊哈哈!这是主神的庇佑!更是主神的威能!…姆,信仰主神吧!只要信仰了主神,你就也有机会,操纵主神的雷霆!…”
激烈与短促的厮杀,仅仅持续了半日,就在日暮前宣告结束。半岛上最强大的鹿苔河部,足足九百人的大部落,就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一战覆灭在风雪里。
鹿苔河部战死了近两百个丁壮,被俘两百多个战丁,还有四百妇孺。仅仅有数十人逃入北方的雪原,一头迈入遍布死亡的风雪里,也不知能活下几人来。
“姆兔,你带四队猎手去北边,搜寻那些逃亡的战丁,再防备北方其余鹿部的支援!”
“是!萨革队长!”
“嗷嗷!嗷!…”
狩猎队长姆犬第一时间,安排了向北方追俘、警戒的队伍。随后,他又看向老练的猎人姆鹿,安排起最重要的战利品。
“姆鹿,你带两队资深的老猎人,去看看南边的驯鹿群,那是我们最重要的收获!…驯鹿发狂的旋风,应该已经停下来了。你们好好清点下数目!接下来,是要按部族出力的多少,好好分配的…”
“是!狗王队长!”
“姆狐,你擅长治伤,带两队我们的猎手,仔细打扫下战场。把能用的箭矢、武器和皮甲,都收集起来。至于那些受伤的伤员…”
说到这,狩猎队长姆犬想了想,神情平静,决定着俘虏的生死。
“先祖庇佑!我们的人安置到帐篷里,好好救治,再喂一些救命的、暖和的鹿巴!而鹿部的,能走动的,也安排到帐篷里,但是让海部的人来管…那些走不了的,或者伤重的…就天葬了吧!…”
“是!首领!…”
“嗯…姆鹰,你带两队猎手,查一遍俘获的男丁和妇孺…鹿苔河酋长的子女、兄弟、叔侄,都找出来杀掉!至于其他男丁…这一次不用按老规矩来,海部愿意用鹿群和缴获,换那些丁口回去…老祖母也同意了的。”
“哦?鹿群换丁口?…嗯…是!…”
听到自己的任务,出身小部族的姆鹰眉头一扬。他深深的看了祖瓦罗一眼,又打量了海部凶悍的披甲武士,以及那根神秘的金黄法器。随后,他就带着满心的思量,淡漠地走向俘虏的人群…
“先祖见证!祖,你来,和我去鹿部的营帐中!”
安排好众人之后,狩猎队长姆犬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女婿,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