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府邸之中火把乱晃的一阵骚动之后,快要从密道逃走的马强,就被关洛阳一脚踹断了膝盖,痛得昏死了过去。
已经好几天没休息的关洛阳,就坐在监军府大厅里面,睡了一晚。
第二天,在大队人马靠近的声音里面,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筋骨,去跟那些士卒一起打水洗脸。
越王在兵马簇拥之下,来到监军府上,一桶冷水泼醒了被绑在柱子上的马强。
哗啦!
马强打了个激灵,很快清醒过来,目光转了转,看定了越王,哑声说道:“王爷真是洪福齐天,那么多人,还有一头天生地养的妖孽,都要不了你的性命。”
“圣贤有云,得道者多助。”
越王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关洛阳,向马强淡淡的说道,“不过你身边的人也真不少啊,水盗、乱党、还有女真人,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本王赏你个痛快。”
马强冷笑一声:“乱党,谁是乱党?你说本官是乱党,可先帝还在的时候,谁不知道,我等才是兢兢业业,一心要谋天下太平,好叫百姓不要受战乱之苦。”
“建武元年,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陈永华,与诸公上疏,‘北伐不成,再不改元’。八十多年来,历代圣上,几次大战,哪一次不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先帝有志改元,正是宽厚仁德,堪为天下表率,可不久之后,先帝就暴毙而亡,内阁把持政事,办报鼓动开战,到底谁才是乱臣贼子?”
这番话说下来,周围一些士卒不免有些惶恐之意,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关洛阳倒是笑了起来,有些好奇的看看越王,听宫廷八卦这种事情,可是难得的放松。
越王长叹道:“先帝英才伟略,不幸病逝,也是本王心中沉痛之处,本王与诸光这些年来遵从先帝遗命,虚君之治,百业昌盛,更可见先帝远略。”
“可恨还有尔等当朝硕鼠,为一己之私,攀附先帝英名。”
他站起身来,走到柱子旁边,“你们这些年欺下罔上,贪赃枉法,处处用度奢靡之至,自以为享乐无穷,就不思远患。”
“你可知道,那些无力迁移逃避的北方黎民,这些年来为供养女真人的军备、供女真人享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苍生夜泣,殷殷期盼王师北上。”
“你可知道,女真人这些年来,从来不曾放弃过江南征,侵吞大明。你们所谓的谋和,就是要折枪割肉,日渐衰弱,直到有朝一日,能被那些贪婪虎狼一口吞下,嚼吃干净是吗?”
马强脸带冷笑,还要开口反驳。
越王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捏断了他要说的话,身子往前一倾:“你们是觉得只要自己这辈子能享乐就够了,远处的同胞不必管,自己的后代也不必知,是吧?”
马强满面涨红,怒目而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骗人骗多了,还真以为你自己心怀大义啊,你要不要出门问问交趾的百姓答不答应?罢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那就换个问法吧。”
越王手上加力,在颈侧一按,捏晕了马强,吩咐道,“他自己不要这份体面,那就找几个法师,把他拷问干净了。”
有士卒领命,把马强带走。
越王坐回位置上,取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道:“关少侠,听说你已经入了真武祠的名册,又得了玉箓大法师的符令,这回本王的性命,也可以说完全是你救的。”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一般人这时候,就该对他说两句客套话了,表现一下自己不居功的态度。
关洛阳刚好在喝水,没有及时搭话,只抬眼朝他这边看了一下。
越王一笑:“按理,是该给你一些封赏,不过本王觉得,你这么年轻,这身本领,也不该久留于交趾,所以给你想了两套封赏。”
“一么,就是一些普通的金银宝物之类,二,等交趾这里的事情完了,本王可以保举你,直接到前线郁大帅身边,参与和女真人的大战。只要积累战功,日后入朝封侯,也未必不能。”
关洛阳喝完了茶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倒想去前线看看,只可惜不久之后,我就要孤身远游,恐怕只能辜负王爷这番好意了。”
越王眉头一皱,道:“若是咸保举你到大帅身边,没有个正经官身,本王也可以直接封你千户之位。”
关洛阳笑了声,摇摇手说道:“王爷误会了,我不是想要待价而沽,是真的不久之后就要远游,最多只能在此逗留一个多月了。”
越王怔了怔:“你莫非要出海?”
关洛阳随口道:“算是吧。”
“出海啊,本王也有几个朋友,常常出海探索,有一次他们回来对我谈起,声称海上已掀起前古未有之变局,海外万国之间,也有霸主崛起,纵横辟阖,所谓红毛鬼,其实也可以细分多种,其波澜壮阔,令人痴醉。”
越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