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铿锵剑鸣,“重要的是,你一生武功就准备烂在这里,等以后老死在这边,变成一摊狗屎吗?”
布衣汉子也不动怒,懒散道:“我出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没有一点雄心抱负吗?”
长剑怒道,“老夫的孙女都比你有出息得多。”
“她啊。”布衣汉子想了想,“她确实是这天下少有的、不错的人了,可惜也只是遍地烂人里面不错的一个。”
“你看不顺眼,你就去把那些东西变得让你顺眼啊!”
长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当年拖着能死十回的伤,冲到老子面前的时候,眼睛里的野心可是跟老子相差无几,你那时候在想什么,现在忘了吗?”
布衣汉子淡淡道:“我记性很好,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事我是做不到的。”
也许他就只擅长练武吧,他不擅长分辨忠奸,不擅长玩弄心计,不擅长驾驭有私心的属下,不擅长赚取利益将更多人团结到自己的抱负之下。
所以年轻时的想法,只是还不成熟的妄想。
“你才几岁啊,就敢说做不到了?”
长剑冷哼道,“老子才不相信,你和我加起来,世上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不如这样,你带我下山,让我会一会十年后的这些英雄豪杰,你要做的事,老夫也帮你,怎么样?”
布衣汉子习惯性的摇了摇头,过一会儿,好像才回过神来,眼神渐渐有了变化,视线落在了那把剑上。
九江龙王,一个白手起家,出了名的残暴不仁,却还是几乎统一了天下的人。
凌飞岩忽然想到,自己所不擅长的那些东西……
这个人,好像全部都擅长。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却已经是自己的剑。
如今的布衣者,曾经号称剑神的凌飞岩看着那把剑,握着锄头的那只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山下不远处,上千个刀头舔血的男男女女,还在厮杀之中。
突然,他们感到大地震动了一下,不远处的那座山峰发出轰鸣。
半山腰的位置,升起一把直抵天穹的纯白气剑,散发出刺眼白光。
天际白云撕裂,片片云絮,在那种白光的映衬之下,反而显得暗淡下来,如同燕子的颜色。
满天云絮,正如十万只飞燕惊散,与此同时,山间桃花落尽,随风飘去。
布衣的汉子随着桃花云影下了山,手上没了锄头,换了一把剑。
“哈哈哈哈,不要吝惜恐吓的手段,老子的拳法中有一招,九龙子,你应该也能演练出类似的剑法,给他们头头脑脑种一下剑气吧,先让这些小家伙全都听你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震惊,产生了幻觉。
山下这些人,好像听见一个让人本能感觉讨厌的嚣张老头嗓音,从那把剑里面传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荡平天下的第一步!”
………………
蔚蓝泛白的巨大星辰,已经变成一片墨蓝近黑的重浊色泽。
陆地和水族的战争,在龙和凤正式出战之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山脉被打成粉末,岩浆喷向天际,浓重的尘埃混在云层之中,包裹了整个星球,隔绝阳光。
昏暗的世界,阴冷的环境,无论是陆地还是海洋,很多生物都不再生长。
各大种族建立了自己的庇护所,但就像到了这一步,他们仍然想着战争。
在这个时代,满脑子想着掠夺的生物,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白猿一族的领地里,族长照旧拜了拜凤鸟的雕像,然后去巡视农田。
族长的年纪不大,也才两百多岁,身躯精壮,腰背挺拔,脸上有条刀疤,白色的毛发编织成一套便于行动的轻甲,威武不凡。
当年大战演变到龙凤出征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白猿一族是陆地百族中的强族,本来像他这种年纪,是不可能当上族长的,但是长辈都死光了之后,没有人比他更强,没有人比他更博学。
也就只有他能成为族长了。
农田里的稻谷收成不算太好,种植千种谷物的藏书都已经被毁,族里懂这个的长者也全都不在了。
就算族地之中,还能保留大战前的环境,却也长不出大战前那么好的收成。
白猿族长叹了口气,不禁想着,要是能回到小时候,他肯定要好好的听这些知识。
忽然,他眼前出现了奇怪的幻觉,好像有一条丝线,从自己身上连接到天外极遥远的地方。
有一朵火苗沿着丝线烧来,瞬间到了眼前,悬停在他面前,扩张成一座如同青蓝色晶体的门户。
白猿族长吓了一跳,花了许多时间探查这面门户,一无所获,召集族中的人商量之后,发现这门无法移走的话,可能是个巨大隐患,终究还是决定派人进去探索一番。
几个族中骨干,腰上拴着无形天蚕丝,进入了深不可测的门户内部,过了良久,仍然没有反应。
族长拽了拽天蚕丝,把他们拉回来,发现他们都完好无损,但是一个个脸色迷茫,好像痴呆了一样。
“天乙,武丁,女鸮,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