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拙荆身体一直有些不适,可否劳烦小道长看一看?其他大夫说是晕症。” 玉朗犹豫了一下,“可以试一试,如果我治不好,再去请师父。” 陈秀才大喜,立刻带着玉朗进入学堂。 内眷居住在学堂后面。 从学堂穿过,读书声声声入耳,童子们端正坐着,手捧书卷,摇头晃脑。 多么熟悉的场景,玉朗仿佛看到了夫子,背着手巡视,见谁不专心,便用戒尺敲一记。 “小道长也在学堂读过书?”陈秀才观他的神色,猜出几分。 玉朗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向前走了一阵,又看到一座竹楼。 陈秀才才名远播,不仅能教蒙童。 一些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正在竹楼里谈天说地,比诗作画。 进入内堂,见到陈夫人。 陈秀才说明原委,让陈夫人伸出皓腕,给玉朗搭脉。 陈夫人看过太多大夫了,早已不报什么希望,但看到玉朗这个小道童,却是越看越喜欢。 拜师之后,玉朗的气质一直潜移默化的变化着,尤其踏入仙途之后,更多了一分灵气,且眉宇间的那份坚毅仍在。 “有劳小道长了。” 面前的陈夫人,面相比师娘年轻多了,声音却是一样的温柔慈祥。 再看看和夫子一样饱学诗书的陈秀才。 玉朗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毫不犹豫将灵力渡入陈夫人的经脉。 这位陈夫人因怀胎时生了一场大病,留下了病根,普通的草药是治不好的,没有大碍,但拖久了也会损伤元气。 耗费自己辛苦修出来的灵力,玉朗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免得不好解释,玉朗便取出几根银针,装模作样在陈夫人头上的穴位刺了几下。 …… 等玉朗回到道观,太阳已经沉下了西山,天色蒙上黑影。 大殿里亮着豆大的灯火,传出灵药的馨香。 玉朗有些心虚,蹑手蹑脚进入正殿,见殿里摆放着一口缸,和一缸熬好的灵药。 “进去泡着,”秦桑盘坐在蒲团上,背对着殿门,淡淡道。 “是!” 玉朗见师姐依偎在师父身边,好像睡着了,心中的尴尬消减了几分,飞快进入药缸,顿觉全身舒泰。 他头靠缸沿,感受着丝丝缕缕的药力渗入体内,洗精伐髓。 夜色下,静谧的道观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在想什么?”秦桑突然开口,把玉朗吓了一跳。 “师……师父,我想在空闲的时候下山读书,可以吗?”玉朗像是犯错的孩子。 毕竟,谁会修了仙法还想读凡人写的书呢? “可以。” 出乎玉朗想象的顺利,师父直接允了。 秦桑微微扭头,“小五想不想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