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才相见恨晚,可惜这人比他还忙。 “师父……” 玉朗微微迟疑,看向师姐。 小五轻轻点头,“师父已经出关了。” 二人迅速将剩下的雪扫完,山下果然没有人。 回到道观,见师父和陈秀才已经在道观的小阁楼支起了桌子和炭火。 小阁楼是陈秀才提议,并派人搭建的,下层用木柱撑着,一个梯子通向二层。 二层高出院墙,视野极佳,一眼望尽山色。 “玉朗,张家送来的牛肉,去串好拿来烤。还是有为师在山里采来的那串果子,洗干净盛上来,”秦桑吩咐道。 “果子?哦,知道了。” 玉朗心领神会,叫上陶誊,快步跑向存放食物的房间,果然有一串红通通的灵果。 “山里这时候还有果子?是什么果?”陈秀才问。 “贫道也不清楚,陈秀才放心,此果无毒,且有奇异馨香。” 陈秀才嘿嘿一笑,“这个,在下自然信你。在道长这里,总能吃到新奇的东西,真不知道长怎么调配出的那些调料,总能化腐朽为神奇,相较而言,在下带来的这些东西又令人难以入口了。” 调料都是用灵药调配的,能不香吗? 秦桑暗道,他以前很少特意去满足口腹之欲,偷得浮生半日闲,又想让小五体会人间五味,没少费心思。 拿起筷子,将盘中一块金黄色的糕点送入口中,轻轻咀嚼。 没陈秀才说的那么夸张。 “陈夫人好手艺,别有风味。” 秦桑说话时却是看向了道观外。 山道上,正有几个人往道观来,领头的是两个老人,其中一人正是刘大夫。 “咦?今天还有人上山?”陈秀才探头打量。 “许是有急病吧,”秦桑扫了眼刘大夫身边的老人,起身道,“失陪片刻。” “你们在外面等着!” 刘大夫一挥手,将身后的人挡在道观外,只带老人进来。 “道长……” 秦桑摆摆手,阻止二人行礼,将他们带进正殿。 老人锦衣华服,应是有身份的,满面红光但红的不正常。 年关来打扰,刘大夫有些不安,飞快说完老人的病情。 秦桑沉吟片刻,“此病不宜用药,取银针来。” “是!” 刘大夫熟门熟路,从药箱取出银针,满脸期待。 他之前见过秦桑用针,只能用神乎其技来形容。 “看好了!” 秦桑提醒了一声,命老人在草塌上躺好,特意放慢速度,让刘大夫看清每一次银针的颤动。 不到盏茶功夫,秦桑便收针退后一步,老人脸上的红晕缓缓消退。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刘大夫看清楚了,被深深震撼,忽然脸色一黯,“我老了……用不出来!可惜,现在才遇到道长!” “你用不出,可以传给弟子,”秦桑道。 同来的都是老人的随从,车驾等在山下,刘大夫正要一同回去,被秦桑留了下来。 “你来得巧,今天正好缺人作陪,在道观留宿一夜也无妨,明天让家人来接你。” 刘大夫大喜过望,没有半分为难,托人给家里捎了个信儿,随秦桑登上阁楼。 “原来陈秀才也在,”刘大夫微微拱手,二人都是熟识,不必拘礼。 “快来!快来!尝一尝道长的珍藏,保证是天下一绝,人间罕有的美味!道长再不来,在下只怕要忍不住下口了!” 陈秀才迫不及待,一手握着一把肉串,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洒下一小撮香料,浓郁的香气骤然爆炸开来,和肉香组合的天衣无缝。 刘大夫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惊叹,“好香!” 侍奉在一旁书童和玉朗,早就在咽口水了。 就在这时,秦桑低笑一声,“今天好生热闹。” 众人闻声望向道观外,山道上老人和扈从的身影已经消失,却出现了两名男子。 二人一个年轻俊朗,一个稍显老态。 老者稍稍落后半步,却不像主仆,二人皆身着白衣,气度不俗。 “好风采!” 陈秀才眼神一亮,忍不住赞了一声,“这等人物,在下竟从未见过!甚憾!甚憾!他们是道长的好友?” “初次见面,不过贫道对这两位早有耳闻,应该是于先生和易先生。” 秦桑道。 对方似有所感,抬眼望来,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陶坛,“有灵果有佳肴,岂能无美酒?在下特地带来一壶百年老酒,能否在楼上换两个位置?” “于先生客气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二位请上楼来!” 秦桑凭立窗前,命玉朗和小五下去迎客。 来人正是本县城隍和文判官,秦桑早已从土地口中知晓了他们的姓名,刚刚见面就猜了出来。 阁楼不大。 互相见礼,于城隍和易判官坐下,再加上四个侍奉的小家伙,稍显拥挤,幸好后面没人上山了。 美酒开坛,果然好酒,酒香四溢。 一人一杯共饮,众人之间的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