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小五一根指头就能碾死在场的所有凡人。 这场可笑的栽赃陷害,伤不了小五一根汗毛。 正说着,石姓青年注意到小五有些异样。 她坐在那里,对着手里的《金鉴斋》怔怔出神,没有任何动作。 眉头一皱,石姓青年诧异道:“怎么了,你难道下不了手?” 玉朗神情低沉道:“孟玉苏是师姐最好的朋友。” 石姓青年嗤笑一声:“想一想,如果你不是修仙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今天会发生什么。私藏禁书,在哪里都是死罪!不仅你自己难逃一死,你师弟、你师父都会受到牵连,斩首示众!不管以往你们有什么情分,也该尽了,这可是生死大仇!” 玉朗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只见小五终于抬起头,神情有些茫然,微微扭头,面对青羊观方向。 青羊观。 正好此时没有病人。 秦桑走了出来,站在青羊观一侧的岩石上,望着山下的竹林。 师徒二人隔着竹林相望。 小五仍然紧紧闭着眼睛,眼皮却在不断颤动。 她的表情充满无助,想向师父求助,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可秦桑是个狠心的师父,他静静看着小五,一直沉默着,不给任何指点。 这时,道观外传来脚步声,又有求诊的人上山了。 秦桑收回视线,走下岩石。 小五一直看着,直到秦桑和病人的背影消失在道观门内…… “在修仙界,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实为大忌!真不知道,道长是怎么教的你们!” 石姓青年不解。 “看来,你们只从道长身上学到了清静无为和良善之行。 “读的这些所谓圣贤书,也都是被阉割过的,满口仁义道德,空谈仁恕之道。 “道长可能还没有教你们,在修仙界是要有血性的,刻意压抑本性,不仅念头无法畅达,还会被人欺侮。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乃是亘古不变的天理! “上古圣贤不也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字字句句,刺入小五心里。 小五眼皮剧烈颤抖着,一幕幕画面在她的心中闪现。 刚入学堂时,孟玉苏第一个和她打招呼,邀请她一起玩游戏。 一起读书,一起吟诗,一起受夫子训诫。 河里涨水时,一起在河边嬉戏。 年关将至时,孟玉苏邀请她去家里品尝美食,拿出各种珍藏出来分享。 …… 甚至,孟玉苏教会了她用胭脂。 小五的记忆力很好,能够清晰记住每一个画面。她也在潜移默化中,被她们改变着。 最终,这些画面纷纷消失,定格在一个瞬间。 师父说:“我们不杀人,只救人!” ‘噗!’ 掌心窜起火苗,将《金鉴斋》付之一炬。 小五烧掉《金鉴斋》,坐在那里,再没有其他动作,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石姓青年闭上嘴巴,他说的够多了。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石姓青年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在道长身边,你们能受到最好的庇护,怎么做都不会错。但你们早晚会明白的,希望那一天不会太残酷。” 他脚下一点,悄然遁走。 站在山坡上,他看了看竹林,又看了看青羊观,最终望向无垠的蓝天。 良久,无声一叹,取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身影化无。 …… 竹楼内。 “没有!” 中年官差将书箱里的书册抖出来,却没有找到《金鉴斋》,恶狠狠瞪了孟玉苏一眼。 孟玉苏呆住了,她明明亲手将书放进书箱,怎么会平白消失! “哼!” 中年官差将孟玉苏的书袋扯开,里面也没有《金鉴斋》,神情不由大变,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到处翻找起来。 “没有!” “这里也没有!” “怎么可能!” 中年官差几乎将竹楼翻了个底朝天,愈发慌乱,额头见汗。 楼下传来脚步声。 一众官员押着陈秀才上楼,眼见为实。 越端书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当看到竹楼里的景象,笑容陡然僵住。 片刻之后,竹楼响起越端书的怒吼。 ‘蹭!蹭!蹭!’ 越端书带领众官兵气冲冲下楼,当即便要冲向内院。 “进去搜!” 陈秀才这次没有退让,挑起一杆长枪,横在前方,怒极长啸:“谁敢上前一步,陈某定与你们不死不休!” 缙县知县手捻胡须,目光闪烁,轻咳一声。 “咳!同知大人在文书之中写明,只搜查学堂。越大人要去惊扰陈秀才的内眷,似有不妥,望请三思!” 知县上前一步,低声劝道,“越大人切莫忘了,陈秀才师从孙大人,孙大人曾是当朝次辅,尽管被贬到祁府多年,据说一直简在帝心,万一……” “放肆!芝麻大的县官,也敢妄议朝堂,你有几个脑袋!” 越端书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