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守军几乎一致。 大战一触即发。 同为燕国子民,彼此犹如寇仇。 …… 翌日。 破晓时分。 混乱了一夜的都城,重归平静。 玉朗带着一身血腥,来到青羊茶楼。 在茶楼外,他脱掉身上的铠甲,跳入玉腰湖,洗去身上的血腥气,换一身上常服,又变成翩翩公子。 小五抱着小狐狸,从二楼走下来。 “成功了?” “成功了!” 玉朗肯定道,神情并无兴奋之色,而是有几分如释重负之感。 他下山历世,游历一年,求学三年,考中状元后为官十一载,丝毫不敢松懈,步步为营,终于等到了今日! 他几乎习惯了世俗的生活,每次和师姐见面,才会忆起往事,提醒自己真正的身份和来历。 “可惜,被三皇子逃了出去,漏算了一点,他才是勾结大梁的主谋,二皇子被人利用却不自知,可悲可叹!” 玉朗抿了口茶,摇头轻叹。 “先皇英明,早有布置,皇上承袭大位比想象中顺利。也正因如此,三皇子见机不妙便果断撤退,麾下许多力量还有没有浮出水面,肯定不会死心。 “不过,皇上继承大统,名正言顺,天下归心,纵使三皇子妖言惑众,掀不起太大风浪,就怕他继续勾结大梁国,图谋不轨,被伤害的却是百姓。 “接下来燕国面临内忧外患,我和陶誊商议,准备一人留守国都,一人外出平叛。” …… “不妥!” 御书房中,新皇断然否决。 “朕知爱卿文武双全,武艺不俗,但战场上刀剑无眼。爱卿应高居庙堂,运筹帷幄!率兵平叛,驱逐外敌,自有源国公等人。” 不出所料,三皇子逃出城不久,便在鹿州北部,同样和大梁国接壤的应州举起反旗,自立为帝,声称伪帝狼子野心,囚禁先皇,伪造诏书,得位不正。 除三皇子外,还有几位逃出去的皇子在各州响应,一时之间,倒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声势,致使燕国人心纷乱。 巧合的是,大梁国在这时攻入应州,却突然停下攻势,按兵不动,不像敌人,反而像是在为三皇子状大声威。 朝会之后,陶誊和玉朗又被皇上召入御书房,商议平叛之事。 陶誊上前一步道:“下马为相,上马为帅,方为良臣!状元公乃文曲星下凡,在士林之间,威望罕有人及。天下人见到状元公在阵前现身,便知何为正统,何为乱国之妖孽,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必将轻松扫除叛军。” “臣愿为皇上分忧,尽绵薄之力,”玉朗也道。 皇上踱了几步,轻叹,“秦爱卿务必小心!两位爱卿乃国之栋梁,朕之双翼,折损一人,都是燕国的损失,朕的损失!” 说着,皇上拿起书案上一卷锦帛,道:“陈府君以身殉国,朕一直谨记在心,决定拟旨追封其为忠义侯,世袭罔替,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二人大喜,“谢陛下!” …… 帅帐之中。 玉朗身着盔甲,端坐如钟,查看面前一封封密报和书信。 帐下站有几人,均是身强力壮,精明能干之辈。 其中一人愤慨道:“劝降信已经投入城中,被叛军守将当场烧毁,且敢公然羞辱我等!此人负隅顽抗,不知死活,何时攻城,请将军示下!” 玉朗听着属下汇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没有直接去应州,皇上命他去别处平叛。 其他地方不比应州,有大梁国为强援,只有被裹挟的府兵,和仓促聚集起来的青壮,兵甲尚且不全。 他率禁军前来,大军所到之处,本该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敌军守将望风而降。 事实却和想象中有很大出入。 他亲率一路大军,攻打前方的佑杨府,另有两名副将各率一路,三路大军齐头并进,竟都遭到了顽强的抵抗。 起兵造反,乃是夷族的大罪! 现在开城投降,可以既往不咎,不料三座城的守军都悍不畏死。 他们追随的皇子根本不可能抵挡禁军的攻势,除非三皇子率军从应州赶来增援,否则必败无疑。 忽然间,玉朗心中微微一动。 换做凡人,可能想不到,但他本身就是一位下山历世的修仙者,遇到这种明显不合常理之事,不由得深想一层。 究竟什么力量,让叛军连杀头都不怕? 联想到陶誊和自己。 燕国都城隍能放他们入世,会不会放进来其他修仙者,和他们一样伪装成凡人?当时玉朗就感觉,都城隍太过随意了。 有都城隍赠送的玉佩,除非自己愿意暴露,连石大哥都看不出他们是修仙者还是凡人。 争夺皇位之时,玉朗没有发现明显是修仙者的官兵。 想来,在皇城之内,都城隍脚下,无人敢于造次。 离开都城,世俗的手段行不通,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唯恐天下不乱吗? 玉朗皱眉,可惜师姐自封修为,石大哥声称遇到瓶颈,必须闭关一段时间。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