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攸长老,对方明显比上次热情了许多,邀请秦桑到之前的石亭落座。 “在下等待秦长老多时了……” 攸长老摆出两个玉匣,向秦桑面前一推,“且看这两物。” 秦桑心中已有猜测,挥手将玉匣打开,便见其中一个玉匣里盛放有一枚枚金灿灿的草籽,像一把金瓜子,较圆润的一端延伸出细密的纹路,形成花瓣图案,甚至连花萼也钩勒出来,颇为奇特,时不时有电芒在花瓣上游走,正是金纹草籽。 另一个玉匣里则是一团灰蒙蒙的轻灵之物,如一缕清风,一吹便会散去,正是缥缈风。 这两种皆是秦桑所需之物,攸长老之前说盟中有珍藏,不料这般轻易,都拿了出来。 玉匣中的灵物,数量已然足够,不过秦桑虽然意动,却没有伸手去接,抬头看向攸长老。 “攸长老这是何意?” 所谓的客卿长老,承蒙对方看重时,自然是奉若上宾,但多是惠而不费之事。秦桑自知,他还没有让五行盟直接将两物送出的资格。 攸长老连条件都没提,先将两物摆了出来,秦桑岂会不心生疑虑。 “呵呵,秦长老来得正好,”攸长老神态轻松,解释道,“盟中之前接到一个委托,正在招募人手。前些日,在下将秦长老之事禀报上去,上面降下谕令,让在下邀请秦长老,秦长老若答应走一趟,这两物便是报酬,无论成与不成,皆归秦长老所有。若是成了,主家说不得还有厚礼相赠。” 秦桑扫过两个玉匣,以此为报酬,不可谓不贵重,但同时也说明,此事并不易做。 “不知是何种委托?”秦桑问。 “找我们五行盟,自然为炼器而来,秦长老只管放心,不会有危险,只不过对方欲炼之宝想来是极为重要,口风甚紧,本盟亦不知晓。只有秦长老应下来,到了对方山门,方可被告知,”攸长老道。 闻听是炼器而非寻幽探秘,秦桑神色稍缓,他乃外来之人,和别人相约寻宝,很容易被算计而不知。除非必要,绝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 两件宝物明晃晃摆在那里,秦桑说不动心是假的,但须得问明白些,想了想道:“秦某初来乍到,还没有考教过秦某的本领,这般隐秘、报酬丰厚之事,怎么也轮不到秦某吧?不知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还是那主家不太好打交道?” “何须什么考校,谁敢质疑本盟客卿长老的炼器造诣?主家更不用担心,修持的是玄门道法,绝非邪魔之流。至于隐情,就是在下方才说的,主家因有所顾忌,要求跟脚清白之人。本盟长老大多无法满足要求,推荐了几位也都被主家否了,着实费了许多心思,原本便有从外部天州调遣的打算,”攸长老面露无奈之色。 跟脚清白? 秦桑心中一动,攸长老虽未明言,倒也不难猜到。若是论跟脚清白,非他这个外州来人莫属,和坎州各方势力都没有牵扯。 “左不能说,右不能言!炼制之时有何要求,需要多少时日,这些总能透露吧?否则秦某万一陷在那里太久,岂非误了自身之事?” 此言虽有不满之意,攸长老不难听出秦桑已经动心,当即取出一枚玉简,“所有信息,皆在简中。” 同时,攸长老又将一张契书摆在桌上。 秦桑接过,仔细看罢,沉吟片刻,道了声好,签订契书,挥袖收起两个玉匣,“秦某便走一趟,不知主家是何门何派?” 攸长老大喜,“乃是洛华观,洛华观的一位真人正等在外间,在下这便唤他前来,面见秦长老。” 秦桑心念一转,记起之前在海图上见过的一个名字,“是道门?” “正是!”攸长老颔首。 神庭倾颓,大千道门多为丹鼎派传承,因为和符箓派的渊源,秦桑对道门天然便有好感,总比左道邪魔容易打交道。 攸长老传令下去,不多时,侍女领来一位年轻道人,梳道髻、别玉簪,气质清朗,俨然有着化神后期修为。 “贫道玉洪,见过二位前辈,”玉洪真人打了个稽首,面对两位炼虚亦不卑不亢,目光一转,望向秦桑。 “这位便是秦长老,已经签下契书,何时回山,你们自行商议,在下便不打扰了。” 攸长老起身便要离开,忽又想起一事,对秦桑道,“在下已经传出谕令,安排盟中各个分号,打探其他灵材的消息,还需秦长老耐心等待一些时日,从洛华山回来,应当会有好消息。” “多谢攸长老费心!” 秦桑起身相送,复又回到亭中,邀玉洪真人坐下,“贵宗对秦某还有什么要求?” “无有别的要求,敢问秦长老何时能够启程?”玉洪真人正襟危坐。 秦桑沉吟片刻,又问了几个问题,见玉洪真人口风极紧,便道:“等秦某回去稍作安排,今晚便动身。” 将玉洪真人留在五行盟,秦桑回到洞府,唤醒剑奴,叮嘱道:“我受邀为人炼制一件宝物,估计一时半会难以脱身。你便留在虚危城,留意五行盟那边。” 当夜。 秦桑和玉洪真人一起离开虚危城,几经迁转,来到一座名为炎陵的仙城。 坎州仙城都建在岛上,往往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