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巫族能给贫道一些惊喜……”
默算了一下距离,秦桑收起法舟和化身,振了振右臂玄袖。
朱雀不愿再回千钧戒,只能将太阳神树一直收在袖中,好在朱雀可以约束一二,不致气息外泄,被有心人察觉,不用他费心掩饰。
他悄然穿过妖族防线,登上天巫岛。
天巫岛上格局和数百年前变化不大,秦桑颇有物是人非之感,不多时行至一处殿阁,内有一巫族老者行来,见秦桑取出信物,登时下拜,“小人参见上使。”
此人虽出身巫族,却是四圣宫密探。
“人可找到了?”秦桑问。
老者连连点头,“黑蛇一脉真传仅剩一人,正躲在岛上潜修,虽刻意隐藏了师承来历,但瞒不过小人耳目,小人一直派人盯着。”
秦桑也不多话,问明地址,闪身不见。
……
城中一处院落,一名黑袍青年正盘膝入定,忽觉有异,睁目一看,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人,周围禁制竟毫无反应。
青年大惊失色,忙祭出一柄长刀横在身前,“你是何人?”
“你是黑蛇老祖一脉真传弟子?”秦桑负手而立,居高临下问道。
青年似早有预料,惨然一笑。
黑蛇老祖失踪后,黑蛇山一脉便随之衰落,连宗门也被人夺了去。
说来也和秦桑有关,黑蛇老祖真传弟子几乎被他斩尽,包括最为器重的大弟子。
后来黑蛇老祖虽又收了些门人,可良材美质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在时还能支撑,自他陨落,黑蛇山一脉迅速败落,被人攻上山门,幸存者皆成丧家之犬。
若非黑蛇老祖生前树敌不多,且巫族内忧外患,那些元婴祖师顾及不到他们,怕是早已绝了道统。
天巫岛上不许私斗,幸存门人躲来这里,却避不开三族大战,不断有人战死沙场,日益凋零,仅剩青年一人。
本以为时隔几百年,当年风波已经过去,他亦有所松懈。
不料被人找上门来,观面前之人气度,很可能是位元婴祖师,什么规矩也管不到这种人头上。对方杀了自己,难道大巫祝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青年自知必死,绝境中反倒生出凶性,紧握灵刀,心下发狠,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
秦桑视而不见,从右手飞出一道光华,问道:“你可见过此物?”
青年微怔,定睛一看是一个圆形石台,从未见过,却莫名有些眼熟,沉思少倾,忽然记起。
秦桑看他神色有异,道:“将你所知尽数道来。”
见对方不似来寻仇,青年忙伏地跪拜,不敢有丝毫隐瞒,“启禀前辈,晚辈曾听师尊无意间提起过这件事,当年师祖曾命弟子寻半座类似石台,据传说是从圣地巫神山流落出去的一件古宝,大巫祝和长老们也在找,师祖还亲口吩咐过不可声张,但晚辈地位低微,不明真假……”
当年七杀殿破界飞升,不少巫族高手困在内殿,被空间风暴绞成齑粉,黑蛇老祖便是其一。
黑蛇老祖死在七杀殿,无有遗物或只言片语留下,青年搜肠刮肚也说不出所以然,生怕惹怒秦桑,又忙不迭将带出来的宗门典籍全部取出,请秦桑细观。
扫过诸般典籍,并无有用的发现,秦桑仰头看了眼传送大殿方向,若有所思:“巫神山……”
青年跪伏在地,许久才敢抬头,发现房中已无人影,心神一松,瘫软在地,全身已被冷汗浸透。
……
传送大殿前。
秦桑并未隐藏身份,大袖飘飘,拾阶而上。
守卫正想阻拦,忽被喝止,接着上空飞下三道遁光,俱是巫族长老,打量秦桑一眼,面露惊容,忙落地参拜:“见过秦真君。”
这些时日,人妖两族动作频频,瞒不过他们耳目,四圣宫也遣人来知会过了。
不知秦桑何时到来,巫神山早早派了长老守在此处。
秦桑一眼扫过,不见方老魔。
一名长老躬身道:“大巫祝正在巫神山设宴,命我等前来恭迎真君法驾。”
三位长老众星捧月般,随秦桑一起传送阵至巫神山。
走出传送大殿,秦桑见一众巫族元婴在殿前恭候,领头的是一名样貌清矍的玄袍老者,秦桑一看便知其是幻化的灵体,脑宫处伏有一只灵蝉。
灵蝉全身晶莹如翡翠,薄薄的蝉翼上点缀着星光。
星翼蝉!
秦桑对当初那一幕记忆犹新,暗道这老者难道是方老魔原本样貌?
“见过秦真君,方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已是贵为大巫祝的方老魔上前一步,打了个稽首,看向秦桑的眼神有些复杂。
其举止神态皆和常人无异,除非有秦桑这般眼力,几乎觉察不到异常。
秦桑暗暗打量方老魔,观其气息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