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红梅做了一桌子年夜饭,周南川和周有成都在厨房里帮忙,佟言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也不会做什么,搬了个凳子在厨房边上剥大蒜。
她指甲不长,短短的,很白净,但剥大蒜绰绰有余。
邓红梅其实想说不用剥,大蒜用菜刀侧过来一拍就好了,可周南川对她使眼色,她想想她也确实无聊,做点事也没关系,就默认让她用手剥了。
大蒜是自己家里种的新蒜,不好剥,蒜皮儿粘着蒜肉,佟言剥得很认真,没有用指甲将大蒜剥得跟狗啃了似的,将其看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邓红梅将蒜拿过来在水里晃了晃,一菜刀下去,啪——全碎了。
剥完了大蒜佟言真的没事做了,坐在小凳子上看邓红梅炒菜,周南川洗肉切菜,时不时看着她笑一笑。
佟言心想,家里有个会做饭的男人挺好的,以后能做给她吃,刚好她不会,也不用学了。
手机响了,佟言去了外面接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赵楚然,“新年快乐,你在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
赵楚然听她语气很欢快,本想说秦风和丁佳曼结婚的事,话到嘴边没说出来,聊了几句别的,随后便挂了电话。
佟言其实有看到新闻,也知道赵楚然想跟她说这个事,但事已至此她已经改变不了了。
她在周家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闻到身后的一股饭菜香,充满农村生活的气息。
手机再次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是匿名的,虽然没有备注,但一看就是秦风的。
以前她不高兴的时候爱把他号码拉黑,那会儿他就爱用一些匿名的海城号码给她打电话,当时她心想,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海城的号码,好像营业厅是他家开的似的。
佟言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厨房,走
到了院子最靠外边,接了电话。
“阿言。”
果然是他。
佟言语气冷冷的,“秦风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上次我也说得很清楚了。”
“周南川以前在潘年的住处当过保安,潘年的儿子潘创义他也认识,他和潘家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要对佟家不利。”
“秦风……”
“阿言,你听我说完,临西市的地头蛇徐坤和他认识,他和潘创义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通过和潘创义和潘年达成协议,你爷爷这次帮你爸到处打点关系想得到这次提干的机会,你爷爷当年那件事对周家的影响不小,他有什么理由完全不追究过去?”
秦风缓缓道,“你好好想想,佟家把你嫁过去是为了把这件事盖住,好让这件事不去影响到你爸的仕途顺便保住佟家的地位,可周南川心里怎么想的,我见过他,他野心都写在脸上,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如果他真的不肯妥协,那他就不会答应娶我。”
“他答应娶你只是为了不和佟家正面刚。”
佟言叹了一口气,“秦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受骗。”
秦风紧紧的握着手机,“他跟潘家的关系比我们想象中要深得多,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有什么联系……”
“不是。”
“什么不是?”
“周南川不是那样的人,他高中毕业到处打工,可能在潘年的住处当过保安认识了潘创义,潘创义和他是同龄人,但最深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他认识潘家,跟潘创义交好,跟佟家有仇,佟家恰好又跟潘家合不来……”
“秦风,在我爸这次提干之前,潘年跟我们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只是没有撕破脸皮,至于前些年,难道周南川能预知之后的
事,提前去巴结潘家?这不可能。”
“潘年和佟家这些年一直针锋相对,前些年也……”
佟言闭上了眼睛,“你别再管我的事了,你跟丁佳曼结婚没几天了吧?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阿言!”秦风急了,“周南川有问题。”
“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多的心眼,他为了生存每天都很忙,在园子里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粗活,他和我们不一样秦风,他和我们生存环境,和我们每天要遇到点事都不一样。”
“你……”
“佟家现在不管我了,我跟我妈说,我找我爸和我爷爷哭,他们没人理我。”
“缓兵之计你懂不懂?”
“不懂。”
“阿言,你……”
佟言擦了擦眼泪,“那你要我怎么办?”
秦风彻底说不出话来,佟言眼睛红红的,“你有办法解决吗?”
能让周南川死死的守住佟家的秘密,顺便和丁佳曼接触婚约。
这两件事对秦风来说都是烫手的山芋,他要是能解决,早解决了,可他不是混官场的,没那么大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