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彩云顿时愣住了,“雄庆哪里胖,一个大男人哪能这点肉都没有?”
邓红梅出了一口恶气。
“说什么呢?雄庆不胖的。”
佟言顿时不说话了,蒋彩云也不继续找话题了,安安静静的撕纸给老人烧过去。
没过多久纸撕完了,周南川打火机一点,将纸烧了,火燃起来,朝着周雄庆爷爷那边的坟吹风,烧起来的纸灰全都往那边跑。
周雄庆一家呛得咳嗽,杜圆月脸都熏红了,站到边上玩手机去了。
周雄庆也点了火烧纸,风卷起来纸灰呼呼的打着圈。
“哎呀,他爷爷多高兴啊,看到这么大的猪头,你看看这,这多高兴啊!”
农村里上坟的纸灰约多,被风吹得越厉害,就说明老人越高兴,佟言不知道哪来的讲究,周南川吹了吹她头上的纸灰,“
别弄……飘起来挺好看的。”
飘起来的纸灰最开始带着星星的火,很快黯淡下来,退了火色变成了浅灰,薄薄的一小点,像人工的灰色的学一样。
蜡烛和香都在燃,眼看着纸烧的差不多了,周南川将鞭炮打开,挂在一颗小树上。
蒋彩云笑了笑,“大嫂,怎么买这么小的鞭炮啊,买五十的多好,你这个二十五的太小了呀,响不了几下就没了。”
邓红梅不知道说什么,“意思意思就好了,图个吉利。”
“那话不是这样说……”
周南川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盖过了蒋彩云说话的声音。
鞭炮点燃了邓红梅便收拾了贡品走了,“走了啊彩云。”
“大嫂,晚上来我这边吃饭吧。”
“不了不了。”
“哎,大明不是也回来了吗,我叫上他一起来,真是可怜呀!”
“到时候再说吧,我怕有别的安排。”
“大嫂你这话说的,过个年在一起过才好,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重要的……”
周南川回去一直拿着贡品,腾出一只手去拉佟言,手里的贡品被树枝刮破了袋子,邓红梅将佟言扶着。
“我跟你讲,雄庆他妈就是装,什么话都让她说了,大猪头怎么了,了不起了?这也要比,那也要比,还说鞭炮买小了……”
邓红梅喋喋不休,“以前饿得吃不起饭的时候怎么没说是一家人要一起过年,前些年南川没赚到钱的时候,她背地里说我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出息,她儿子读了大学了不起。”
“呵呵,现在知道南川能赚点钱,亲戚长亲戚短的,还隔了一辈呢,她就是个势利眼。你刚才那话说的话,你看看雄庆长得都是个什么?一身肥膘肉,猪长肉能卖钱,他能吗?”
说到后面邓红梅刻意压低了声音。
周有成不知怎的听力
好了起来,瞄了邓红梅一眼,“一天到晚嘴上叭叭叭!”
“我叭叭叭怎么了?”
“妇人见识。”
邓红梅白了周有成一眼,佟言有点尴尬,求救的看了周南川一眼。
周南川忍俊不禁,没过来牵她。
“反正我儿子比她儿子先结婚,我孙子比她孙子大,以后还是我们家当老大,下一辈也是我们家当老大!”邓红梅唠叨来唠叨去,总算在这块找到了成就感。
不过佟言就有点苦了,邓红梅听蒋彩云说她肚子小,中午给她一直夹菜,她都快撑死了。
午后出了太阳,是过年的好天气,邓红梅搬了瓜子和糖在院子里晒太阳,周大明的妈妈于大姐路过,邓红梅抓了一把瓜子和糖,和她一起坐下聊天。
“雄庆他妈今天去上坟拿了个猪头来,给老人当贡品。”邓红梅主动说道。
于大姐背有点坨,但也是爱八卦的,“我也看到了,好大个猪头啊,估计要好几百块。”
说着又笑了起来,邓红梅问她,“笑什么?”
“她那个媳妇,今天穿着个丝袜,被挂烂了……”
邓红梅捂着嘴,“真的假的?”
“真的,回去的路上我亲眼看到,衣服上还被烫了个洞,鹅毛都出来了,说那件衣服买成一千多块钱。”
“别听她吹。”
“她说她媳妇城里人,穿的衣服都是上千块的,我说哎呀你家雄庆能赚钱,一万块都买得起的……她呵呵笑,还让我晚上带着耀星和大明过去吃饭。”
“老姐姐,大明可算回来了,你也不用一直惦记了。”
“谁说不是。”于大姐擦了擦眼泪。
佟言就在她们背后的屋里拿零食上楼吃,听到两人的对话,替自己捏了把汗。
过个年她充分的认识了周家村这帮的优秀长辈了,可想而知她之前闹的事在背后足够被人怎么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