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和这样的人说一句话都费劲,更何况是当自己的女婿。
她可以不喜欢女婿,但她也不能太讨厌,周南川实在是太让人讨厌。
肖怀远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佟言,她也得督促好,不能让这份家业比过去还不如。
睡到半夜,佟言哆嗦。
她的感冒一直没有全好,国内医院开了药吃了,到了这边吃的药又是不一样的,来回换,一直拖着,反反复复。
她裹紧了被子,冷得发抖。
过了一会儿,突然间又不冷了,热,热得她踢被子,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她走不动路,出不了肖家的门,苏赫有急事找她签字审核,把文件拿到了肖家。
佟言不方便就在床上签字,只好强撑着换了衣服下楼,她双手冰凉,签字的时候手都在抖。
“佟总病了?”
“有点,睡一觉就好了。”
“外面下雪了。”
“又下雪了……”
“是啊。”
这边的天气反复,冷的时候总比热的时候多,一年的气候分布并不均匀。
签完字苏赫离开,佟言坐在沙发上又开始发冷了,保姆见状将电话打给了慕长临。
“帮我拿一个被子。”
“杯子?”
“被子。”
“在这里?”
“嗯。”
保姆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了,佟言就在客厅里裹着被子,大门敞开,看着外面的雪。
这在过去,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规规矩矩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现在却对规矩两个字厌恶至极。
有那么一个人从不要求她守规矩,她却把那个人弄丢了。
佟言看着雪景,再冷也舍不得把门关上,她裹着被子,烧得越来越厉害,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慕长临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这副样子简直是像要死了。
他眼角抽了抽,真不敢相信还有在客厅里睡觉的人。
车内,佟言睁开了眼睛,慕长临察觉到动静,“你怎么不去外面打个地铺?”
“松开。”
“你最好别乱动,马上到医院。”
这一去就在医院住下了,一整天都没退烧,慕长临让人轮流照顾她,伺候她吃药,佟言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鬼使神差的,佟言打给了一个国内的号码,不是肖红,也不是周晨,更不是早就断了联系的姚洁,而是秦风。
接到电话秦风也很意外,“佟总。”
“秦总近来可好?”
“佟总呢?”
秦风知道她跟慕家联姻的事,很是
意外,但过多的事没有关注。
“我很好,表姐和江月姐她们应该也都好,我……”
“想海城就回来看看。”
秦风这一句差点催出她的眼泪,“之前去过了,没来得及跟你们见面。”
“阿言……”
听她声音不大对劲,秦风拧眉,“受委屈了?”
“没,就是突然想跟你问个好。”
她其实是找不到人说话了,“晚安,我想睡觉了。”
佟言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可是人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趴在床上,眼泪从脸颊划过,脸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
带着儿子回到海城,生活仍然在继续。
之前易明德含沙射影说过几次,让他结婚的事,海城一些门当户对的名媛对他都颇有兴趣,意思是让他见见。
说出来很难想象,易明德这样的老头,看上去不解风情的,为了方便给他相亲,还说想给易雨天办个生日会,地点就在易家。
易雨天听到这话当场吓得咳嗽了起来,都要怀疑易明德鬼上身了。
周南川看破不说破,“雨天呢,你怎么想?”
“还是不在家里了,就在外面一家人吃个饭算了,在家也行,但我不要什么生日会。”
太怪异了,易明德在家最讨厌搞这些事情。
但周栩来劲了,“办吧,生日会多热闹啊。”
易雨天心想,你要是知道你爷爷是借着生日会给你找后妈,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算了吧,我真不用了。”
易雨天怕得罪周南川,易明德要想搞事情他自己搞,休想拿他做挡箭牌。
生日会这条路未能行得通,易明德一下子焉了下去。
没过几天,林风月在饭桌上主动跟周南川提了一嘴,“终身大事应该考虑了,你年纪不小了。”
她和易明德都老了,易明德把易家交出来了,现在做一点轻松的事,剩下的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