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正坐在办公室,看着面前的一大堆需要他签字的文件。
易家加上安和事多如牛毛,他几天不来这些事情也是等着他的,徐坤能处理安和的一些事,但易家的事情只有他来。
听到肖红的话,他明显愣了一下,没有作声。
肖红又道,“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让你为难,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明确的拒绝我。”
“跟言言有关?”
屋里女人正睡得很香,被他哄着吃了些东西,此刻估计打雷都不会醒。
“如果跟阿言没有关系,我不会来找你的。”
肖红如鲠在喉,“之前拆散你们是我不对,我现在……”
“少说废话,说重点。”
他不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大概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女人身上。
“慕长临虽然和阿言签了字,但离婚的事没有对外公布,他私下向肖家股东透露阿言出事没办法主持大局,现在我没办法让阿言回来,也没办法向股东证明什么,但如果我告诉股东他和阿言离婚的事,这些股东断然不会再相信他的话,只是这么做有些冒险。”
慕长临是仗着肖家不可能公布离婚的事,如此肆无忌惮,几乎欺负到肖家头上来了
。
“你想跟他鱼死网破?”
“我没办法让阿言出面,也没办法让股东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只有让股东对慕长临彻底失去信任,才能够……才能够平息这件事。”
周南川有些诧异,但还没等他说出下半句,肖红便道,“我这么做,也是……也是为你和阿言争取机会。”
肖家对外公布佟言和慕长临离婚,是会让肖家和慕家双方损失利益,但也能够给佟言一个自由。
给了佟言自由,等于给他自由。
“消息一旦公布,对肖家和慕家都会有所影响,我希望你能给予肖家一些资金上的便利。”
这不是小数目,几乎需要掏空周南川现有项目的资金,风险极大。
若这是个圈套,他的资金会在肖家套死,肖家可以随意碾压他。
从理智来考虑,他绝对不会上当,哪怕佟言现如今就在身边,也极有可能是肖红的一个障眼法。
只要他倾尽所有把资金套牢了,他们可以随时将佟言从他身边带走。
而让他主动提出要求要人,他做不到。
佟言不是货物,不是用来达成交易的。
怎么也得等她恢复记忆后心甘情愿,以这种方式得到人,那他
不是太卑鄙。
给肖家资金上的便利,他甚至可以不用问肖红需要多少,肖红看着手机,“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这种事对他百害而无一利,他有权利拒绝。
再者,后面还有的情况她还没对他说。
“你把话说完。”
肖红愣了一下,“这么做之后,慕长临见你给肖家资金上的便利,而他自己却因为这件事公司受到影响,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反击。”
“会抖出我跟言言的事?”
“你猜到了?”
肖红跟他沟通一向很简单,周南川是个聪明人,不用她说太多自然就想得到那里去。
她沉默了片刻,“为了避免舆论对肖家的影响,我希望你能够担下这些过错。”
这样慕长临就找不到任何把柄继续对付肖家了,“死去的孩子,我猜他也会添油加醋,指控阿言婚内出轨才跟你有了孩子。”
再一次戳到了周南川的心脏,他望着那道玻璃房中的女人,瘦小孱弱,男人声音略微沙哑,“打掉孩子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她和长临已经结婚,我不能让孩子存在。”
“是你们强迫她打胎?”
“我以为周晨已经
跟你说过了。”
“她哭了?”
这些过去的事,所有人都没当回事了,但他还揪着不放,他们错过了几年,再见时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他想要知道答案。
肖红应了一声,“哭了。”
何止是哭了,她是被注射了药物拖着去医院的,这些细节肖红不能明说。
她指望着周南川出资解决肖家的难关,指望着他能抗下这一切。
好一会儿,肖红都以为他要拒绝了,男人缓缓道,
“这是言言做的决定,作为男人,我应该陪她渡过难关。”
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车祸前不要命都想离婚,大概是真的很痛苦。
他没有立场去找慕长临追究,更没有立场去找他的麻烦,但她想做的事,就算是现在失去了记忆,他也该和她一起承担的。
肖红有片刻愕然,随后站了起来,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周南川,你应该征求一下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