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抽自己心头肉一样难受。几人都争抢着要替杨英受鞭刑。杨英父亲杨公不在这,他们得护着啊。 奈何杨英脾气倔,一鞭子都不肯少。 逼得几个叔伯想给她跪下来。 沉棠弄清楚事情始末,眼神微变,对杨英却是更欣赏,道:“你们求什么请?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既然是她犯的错,那她就应该该受着!一个堂堂正正的武胆武者,又是将门出身的虎女,继承其父志向,这几十鞭子如何受不得?打!一鞭都不能少!” 杨英甚是感激地道:“谢过主公。” 沉棠严厉道:“这一次,记着教训。这次只是一十九人,但来日你若为军中百夫长,率百人,甚至升至都尉,统帅一营数千人……那就不是区区五十鞭能谢罪的!” 杨英低头道:“标下谨记。” 几个杨公旧部苦了脸。 心中却是有些欣慰。 最后忍着心疼抽了剩下四十五鞭。 最后一鞭打完,杨英背上血淋淋一片,摇晃着向前栽倒。沉棠伸手将其肩头揽住,略微一用劲儿便将人抱起:“喊军医!” 执行军法的时候,受刑之人不得使用武气抵御。沉棠让杨英趴在床榻上,脱去上身粗布衫,露出皮开肉绽的后背。照顾到女营的需求,董老医师特地从女营选拔几名有资质的女兵,培养她们医术。那军医过来的时候,看到伤处也是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杨英除了背上鞭伤,还有其他伤势。 鞭伤在流血,其他伤口也崩裂。 “这是不要命了吗?” 杨英趴在榻上道:“我的命还在。” 但那一十九人却是死无全尸。 尸骨捡回来,勉强缝起来。 一想到并排在一起的十九具尸体,她便痛恨当时的自己,她还能捡回一条命,有什么可抱怨的。军医被气得翻白眼,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医者,最讨厌不配合的病患。 所幸,杨英是武胆武者。 体魄强健,武气充沛。 只要这会儿没死,十天半个月就能彻底痊愈,若不是疤痕增生体质,连个疤都留不下来。若是普通人,这么重的伤势,即便伤口没有任何秽物感染,也有一定概率熬不过来。军医熟练麻利帮杨英处理伤口,重新包扎好,又吩咐杨公旧部去取药熬煮。 确定杨英人没死,沉棠才走。 几个叔伯入帐来看她。 眼眶红红,明显是小哭过。 一人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对着杨英小声地道:“女君比之家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家主若知道了,他定会非常自豪的。” 杨英这会儿起不来,只能趴着看人。 惊道:“你们知道了?” “知道嘞,女君不堕家主威名!” “比家主那个臭脾气好多了!” 这句话,几人都非常赞同。 别看杨公现在脾气挺好说话,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孝城出事前,杨公治军严苛到了不近人情地步,性格又傲气又固执,偶尔甚至有些自负!行事也凶悍,连他们跟随他一直走来的老人犯了错都会被狠狠教训。 底下人对此颇有怨言,但敢怒不敢言。 但杨英作为杨公的女儿,继承其精华,抛弃其糟粕,让他们这些老人老怀甚慰。 “唉,可惜了……” “若是大家伙儿还在的话……” “俺们这些老骨头肯定能跟着女君一块儿杀出杨家的威名来,如今,委屈了女君。” 说着说着,几人又难过抹泪。 武胆武者的私属部曲都是打小开始筹建的,杨英这年纪早就来不及了。如今只能多多建立军功,往上爬,日后站稳脚跟,再组建自己的精锐队伍,还有好长路要走。 杨英:“……” 她这时才知道他们鸡同鸭讲。 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情。 她小声道:“不是这事儿。” 几人也学着压低声音。 “女君,那是什么事儿?” 杨英道:“武者之意。” 寥寥四个字便让几人化作凋塑。 其中一人还掏了掏耳朵,又惊又喜又怕地跟她求证:“等等等等,女君刚才说的是、是那那那那个武者、武者之意?” 杨英费劲儿点头:“嗯。” 武者之意跟文士之道相对。 后者觉醒无迹可寻,完全看运气。 只要运气好,执念强,文士之道轻轻松松就能获得。品类五花八门,强弱难分。效果可能鸡肋无用,也可能强横到逆天。 武者之意属于武胆天赋,觉醒有且仅有一条路——于生死之间顿悟自身武道! 概率? 一成! 也就是在性命受到绝对威胁状态下,心境通明,顿悟武道,有一成概率获得天赋! 拥有武者之意的武胆武者太少太少。 因为这玩意儿要用命去博! 一人能有几条命? 沉棠帐下目前也就荀定和褚杰。褚杰严格来说还不是她的将,性质更类似合作的雇佣关系,沉棠有需求可以喊他,但来不来则看褚杰个人意愿,好比这次屠龙局。 她将边防驻兵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