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活动筋骨?” 魏寿正抬头看着日头位置,听到这话才收回视线,抚着络腮胡须哈哈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此前憋狠了,正好拿来撒气。” 守将心下哂笑,嘴上却道:“若立战功,国主闻之必有嘉奖,将军高升指日可待。” 魏寿一摆手,笑呵呵地道:“诶,依我看呐,‘高升’这事儿,还是要倚仗将军。” 守将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得意忘形地说道:“这话好说,同僚一场,本将军必会奏疏一封给国主,替魏将军美、美言——” 他的话没有说完,胸口陡然传来剧痛。 守将疑惑转动视线向下,看到一柄带血的刀刃从他身体刺出,鲜血挂在刀锋上,滴答滴答往下落。他脑中第一个念头,莫非是敌人暗杀者潜伏到自己身侧?为何自己毫无知觉?为何没有丁点儿杀气?第二个念头是向魏寿求救,却看到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原先井然有序防御的守兵却起了骚乱,关内方向传来喊杀声和武气交锋的轰撞动静。敌人何时破开关门?纷乱的念头在这一瞬占据他的大脑,又顷刻理清楚。 “魏、魏寿,你——” 刺出身体的刀刃又一点点缩回去。 魏寿抬手一推守将后背,守将身体踉跄着向前,刀锋彻底抽出他心脏。高阶武胆武者强横的体质,让心脏被洞穿的守将居然还留着一口气。他双脚虚浮,抬手捂着心脏。 下一瞬,刀锋在他眼前一亮一灭。 一颗头颅落地滚动,魏寿将刀一甩,刀身重新恢复雪亮,嘴上嫌弃地道:“废话怎么这么多?有什么冤屈,跟阎王慢慢说去。” 阎王爷想来会好好宽慰这个倒霉鬼的。 在魏寿动手刀守将前,黄烈等人心中还有担忧,因为登墙作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们无法完全信任魏寿。时间拖得越久,伤亡越大。但,他们没想到魏寿会这么给力! 一刀背刺就将守将给干掉了! 整个联军只有褚曜和芯姬不意外。 别看魏寿长得五大三粗,干仗也是直来直往,但不意味着此人真的有勇无谋。若有人知道他的武者之意,便会知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对他最大的误解。他的武者之意几乎是为暗杀而生,一刀一个倒霉鬼。 褚曜唇角终于有了弧度。 “此战,胜负已定。” 干掉守将,可不是拿个人头这么简单。 壮士在军,攻城先登; 陷阵却敌,斩将搴旗。 沉棠是第一个登墙的武将,虽然激励了己方士气,但也触发了朝黎关的“国威”。 魏寿此举为“斩将”,不止能激发士气,还能削弱“国威”,若是再射去将旗…… 念头刚升起便有数道流光划空。 雪白箭失脱颖而出,瞬间射穿保护“将旗”的罡气屏障,一人粗的旗杆应声碎裂。 白素脸色煞白,口中喘着粗气。 尽管她的双手还在止不住地细颤,双眸却明亮惊人,她扭头得意地看向吕绝,冲对方挑眉。仿佛在说——这次终于是她赢了。 先前攻克临山县让吕绝抢先,白素为此耿耿于怀,回去之后就苦练箭术,可算是找回一次场子。随着那面“将旗”倒地,盟主黄烈一拍大腿,抑制不住激动地道:“好好好!俱是好儿郎,那箭出自哪位壮士之手?” 有人道:“似乎是沉君帐下武将?” 黄烈一听又是这个熟悉名字,眼皮狂跳,但不影响他此时的好心情。此战有了良好开端,朝黎关终于有夺回来的希望。眼下只要夺下此关,燕州剩下地盘就简单得多。 他大笑道:“如此悍勇,当嘉奖!” 从魏寿反水斩将,到白素惊天一箭射断旗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绝大部分朝黎关守兵满脑子都是——我在哪儿?我是谁?刚才又发生了什么?将军怎么身首异处了? 士气打击之大,断崖式下跌。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城门被人里应外合打开,城墙亦被愈来愈多敌人占领。这般情形让守兵茫然无错。不足半个月时间,连着两任朝黎关守将被阵前斩首,而绝大部分守兵根本没来得及熟悉二人,甚至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最熟悉的守将还是魏寿。 当魏寿开口劝降,本就被打击到低谷的士气再度暴跌,生不出战意,消极抵抗。 不过,朝黎关也有悍勇兵将。 调整过来的他们率领人马后撤进行巷战,战火还未熄灭,但面对突然就占据绝对上风的联军士兵,这一行动只是飞蛾扑火。战火烧得轰轰烈烈,直接烧得朝黎关易主。 两个时辰之后,战事结束。 被俘虏的武胆武者都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其中一人看到魏寿,更是情绪激动地想要挣脱。奈何受制于人,他只能将靴子踢飞,冲魏寿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姓魏的,狗娘养的东西,老子搞你先人,你他娘的……” 情绪非常之激烈。 相较于那口吐不远、毫无杀伤力的唾沫,靴子附带的生化攻击倒起了点儿作用。 浑身浴血的魏寿属官将靴子踢远。 作势要拔刀杀人。 却被魏寿抬手拦了下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