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条河。 距离河边最近的兵卒也察觉异动。 纷纷进入备战御敌状态。 哗啦啦—— 一条网状花纹水莽从水下爬上岸,它高高扬起蛇头,一双冰冷蛇目穿透人群落在褚曜等人身上。更让人群骚动的是,这条水莽往前游走了两步,众目睽睽下化作人形。 栾程拔出剑挡在舅舅身前。 前方,人群骚动。 “蛇、蛇精!” “好大一条蛇精啊!” 唯有褚曜看清了那位蛇精的面容,略有惊愕,抬手示意左右不要惊慌,径直上前。 他不太确定地问:“公西郎君?” 公西仇用武气蒸干身上的河水。 面向褚曜方向,点头:“是我!” 褚曜问:“公西郎君怎么会在此处?” 公西仇道:“自然是玛玛让我来的。” “主公?主公她来了?” 公西仇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又询问褚曜这边的伤亡。褚曜一眼便看出他的打算,遗憾地摇头:“我军人疲马乏,怕是无法策应主公夹击章永庆兵马,此举过于冒险……” 之前也跟章贺兵马交过手。 意料之内的无法招架。 只能割舍粮草,断尾求生。 要不是章贺这边也缺粮,不可能采用极端手段火攻烧粮,那一回交手就凶多吉少。 “如此,罢了。”公西仇下一个问题直接开门见山,摊开手,“国玺给我吧。” 栾程慑于公西仇的气势不敢上前。 听闻此言,一时忘却内心胆怯。 气道:“褚军师,小心有诈!” 栾信抬手将栾程拔出来的剑收回剑鞘,脸色莫名有几分古怪。别看栾信跟公西仇接触不多,但公西仇和主公在孝城城下互相击落对方暗箭,那一幕能让他记一辈子! 其他人不好说,但主公对公西仇是绝对信任的,国玺交到他手中,引开追兵也不是不可以。褚曜跟他的想法一样,抬手让亲卫将装着断剑的剑匣送来,交给公西仇。 公西仇收下,背在背上。 他道:“玛玛此刻就跟在章永庆兵马身后,等我将他们引开,你们速速会合!” 褚曜拱手道:“多谢!” 公西仇无所谓地摆手。 这事儿对他而言小事一桩。 引开敌人,这事儿也是讲究技巧的。 公西仇一开始用褚曜兵马的行军速度迷惑敌人,在小范围内打转,再将他们往截然不同的方向引开。不多时,沉棠这边的斥候也传回了消息,章永庆行军方向跟褚曜方位产生偏差,偏差越来越大。由此,她便猜出章贺被短暂引开,抓紧时间跟褚曜会合。 两军双向而行,极快碰头。 只是—— 在两军距离拉近到不足二十里的时候,沉棠脸色骤变,周身隐约萦绕着可怖杀气。 这杀气连魏寿也要说一句心惊。 他先是稳住胯下受惊不安的战马,再问沉棠:“主公——前方发生何事了?” 沉棠攥着缰绳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隐约还能听到卡卡响动。 她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惨白,仿佛褪去所有血色,童孔之下压抑着一座即将喷涌的危险火山。沉棠咬牙:“无晦他——” 魏寿心中咯噔:“褚无晦怎么了?” 这个阵势,莫不是人没了吧? 章永庆没被引开,杀了个回马枪? 沉棠杀意翻腾,恨声道:“随我来!” 心头的杀意已经奔涌到无法抑制的程度!但,更让魏寿心惊胆战的不是这个,而是澹澹黑雾从她身体溢出,隐隐约约出现一道人影轮廓。这道人影双眸位置泛着猩红。 魏寿道:“主公,千万忍住!” 照这个局势,恶念要控制不住了! 恶念要是在这个时候脱离本体,双方打起来,最后便宜的可是章永庆那个小人啊! 沉棠无视迎面撞来的劲风,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令人胆颤的阴森:“我很克制!” 此刻,魏寿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为褚无晦在如此距离遭遇不测而伤心悲恸,一边为沉棠控制不住恶念而心惊胆战。就在他发愁怎么抢回褚曜尸体,怎么跟芯姬交代的时候,耳边听到了马蹄之声。 【这必然是章永庆的兵马!】 他的右手和胯下战马涌出粉色武气。 顷刻之间,巨斧在手,战马披甲。 魏寿微微压低重心,当视线尽头出现人影之时,他纵身跃起,一蹬马背,借力如粉色炮弹杀向敌人。耳边风声猎猎,巨斧正要举起,前方敌人慌乱升起一面文气屏障。 哼,这点儿凋虫小技! 他闪也不闪,用身体撞破,速度不减地杀向敌人,正好撞上一双惊恐、怀疑、不解和诧异的眸。咦咦?这双眸的主人有点儿眼熟?这念头跳出来,惊得魏寿半空刹车。 Emmm—— 刹车没刹住。 魏寿在惯性催动下跟人撞成一团。 褚曜勐地拉紧缰绳,坐在马上回头看着魏寿,咬牙道:“魏圆圆,你给个解释?” 魏寿:“……”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