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人不听令离开就是违抗军令。 守将没想到这事儿转一圈能砸自己身上。 印章还是他本人看到都迷糊的程度。 他的手都在哆嗦:“这、这不可能啊。” 自己的武胆虎符旁人接触不到。 而他自己有没有背叛,他会不知道? “军师!军师!您一定要相信末将啊,末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这是有人栽赃嫁祸给末将!末将这条命都是先主救的,上南父老乡亲给的,末将怎会干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守将心神不守,脑袋仿佛被人用锤子打成了浆糊,抓着方衍的袖子希望他相信。 自己真是清白的啊。 方衍心里也清楚他多半是无辜的。 上面这些印章的主人,除了守将还有另外两人被喊过来问话也是一脸懵逼,全无被戳穿诡计的心虚。这意味着有人算计上南,利用足以以假乱真的手段,伪造了军令,调走了上南守备。对方还特地挑在高国攻打的前夕,不是高国的手笔,还能是谁的杰作? 方衍要是处置了这些人,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中了敌人的下怀。越是如此越要稳住局势,不能内乱。方衍道:“当务之急是将失踪的人找回来,找不回来……” 方衍对此不抱希望。 自己若是敌人,上策是收编,收编不成再杀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对家。 方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似乎连上天也要附合他的看法。 原先寂静的天幕有雷声炸响。 声音响亮到地面都有些许感应。 第一声响起的时候,众人并未反应过来,直到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有武卒奔跑着过来报信:“报——将军,外头不好了!” 天象有异,妖孽作祟。 上南郡上空正有无数黑色雷云汇集。 这根本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人为! 方衍等人顾不上折冲府兵丁被调走的事儿,意识到这是敌人出手的前兆,当即奔赴前方。上南郡各地犹如热油滴入沸水,四溅炸锅,庶民奔逃归家,在愈发厚重可怖的雷云之下瑟瑟发抖。行人惊慌失措,街上只剩一片狼藉,有人口中高呼“敌人打来了”。 各地乱成了一锅粥。 有些人夹杂其中显得格外显目。 他们不仅不逃,不惧人群踩踏和冲撞,反而仰头看着天幕雷云,双膝跪地,双目盈满热泪,口中虔诚呢喃,叩拜什么。这种人不是一个两个!上南郡各地都能看到他们! “是老天爷发怒!” “苍天啊,请睁眼看看吧!” 这些人还有行为疯癫的,挣脱开同伴阻拦,双手猛地撕开衣襟,袒胸露怀跑出去,五官随宣泄咆哮而狰狞扭曲:“都来啊——” 天幕之上酝酿的雷云仿佛要回应他的话。 轰得一声,直直劈打下来。 径直打在城外升起的屏障之上。 屏障漾开一圈圈涟漪,迅速归于平静。 雷声在头顶百丈距离炸开,那声音几乎能将人耳朵震聋。城内各家纷纷变脸,这个阵势足以证明敌人已经兵临城下。殊不知,方衍等人奔赴前线还未看到敌人的影子呢。 敌人没影子。 但头顶的雷云不是假的。 雷云蔽日,大地归于黑暗。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会儿三更天了。 方衍下令全军戒备:“斥候可有回禀?” “还未有消息。” 斥候也查探不到敌人踪迹。 方衍不仅没有放松,心情沉重三分。 敌人还未出场就弄出这么大阵势,一点儿不怕打草惊蛇,可见是对实力极有信心。他看着头顶的雷云,记忆仿佛一下子被拉回那一日,身体不受控制地细颤。他咬紧牙! “再探再报!” 斥候自然是查探不到的。 敌人主力跟他们尚有一定距离。 少女原先还以为贺述要在这里休整一下人手,再一鼓作气发动突袭,孰料他就没动作了。不多时,贺述身边的五等大夫过来将他们三人领走去见贺述:“家长见你们。” 少女看着临时搭建的祭台,祭台之下洒满一圈熟悉的猛火油,武卒手持火把将此地包围起来。贺述这会儿就站在祭台之上,眸光不带一点儿情绪看着三人,问:“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肯告知贺某,你的真实身份吗?” 这话是问少女。 少女道:“什么真实身份?” 这是准备装傻充愣到底。开玩笑,自己能让贺述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人可以死,但死前不能授人笑柄,打死都不能说出来。祈善能预料自己前脚死,后脚死因就会传遍仇人圈和友人圈,众神会分社也能笑他几十年。 贺述见祈善不想说,也不勉强。 “既然执意要当糊涂鬼,死得不明不白,贺某也成全你。来日黄泉再聚,你我再小酌一杯。”他说着,一步步走下祭台,押解三人的武卒则将三人推了上去,“再会!” 少女被推上祭台才看清上面纹刻内容。 哂笑道:“贺不作,好大手笔。” 这是准备一口气将他们三个都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