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孟元元可以隐约辨认出一些东,比如现在莫浩初所站的墙边,有一口木箱。
她看见他掀了箱盖,站在那儿,又划了一根火柴。
这次,孟元元看了清清楚楚,包括莫浩初脸上癫狂的笑。不也是一会儿,他就仔细的吹熄了火柴,然后重新盖好箱子。
孟元元闭上眼睛,保持着那姿势躺在那儿。
脚步声再次停在自己旁,是这次莫浩初没有蹲下来。
“元元,我也不想这样,”他口,像是普通聊那样,“可你不听我的,执意退婚。不就是苏又菱吗?一直以为你是大度的人,能容得下她。我没想不对你负责,将来我们三一起组成家庭,你在红河镇掌管家里,我在外面打拼。瞧,那不是很好吗?”
他兀自说着,孟元元一阵阵的犯恶心。所以,这才是莫浩初的真是想法,是他口所谓的自由。
既要她做妻子,维持着他与家里的联系,又要边带着苏又菱。这人怎会这么的无耻?
“就算后来,是你对不起我,我也想不计前嫌,和你回家结婚的,可你……”莫浩初语气有些伤痛,又有咽不下的一口气,“你这样睡着什么也不知道,挺好,到时候就不会觉得疼。等贺勘来了,我送他和你一起上路。瞧,他那么喜欢你,一定回来送死的。”
“现在我什么也没了,苏又菱那贱.人也想跑,还说我就是的软骨头。我不是软骨头,我要你们都我看着!”
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最后坐在地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孟元元闻到了他上的酒气,以及他那些可怕的语,都让人胆战心惊。
这是外面有人敲了下仓库的门,莫浩初终于站起来离,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孩。稍愣了下,但很快就阴沉了脸色,离了仓库。
重新安静了下来,孟元元睁眼睛,趴在地上太久,体已经变得麻木。
刚才莫浩初说得那些还在耳边,让她毛骨悚然,他居然抓住她来当饵,引贺勘前来,还要将他们害死。
她一激灵,不敢耽误下,继续靠着箱角磨着绳索,是并不容易。箱子是木头,绳索又结实,手臂几乎没了力气,也不见磨断。
孟元元没想到莫浩初心里如此狭隘,将所有的错往她上推,可她什么也没做错,直到现在也觉得心无愧。
再抬眼看那扇小窗的时候,已经有朦胧的光线,是不是快要亮了?
她一边磨着绳子,一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在莫浩初没有再来,而她也凭着一股韧劲儿,终于磨断了绳索。
丝毫不耽误功夫,孟元元快速解绑住双腿的绳子,粗略揉了两小腿后站起来,轻着脚步走仓库门那儿。先是往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
孟元元试着拉了拉门,果不其然从外面锁住了。她没有再用力,也不敢大声呼救,那样反而会坏事,倒不如赶紧想别的办法。
视线一移,她看见了墙边的那口箱子,遂跑掀了箱盖。下一刻,整人愣住了。
里面竟是整整一箱的炸.药。果然,莫浩初刚才那句让她和贺勘死,是真的。
孟元元心跳得厉害,她知道,莫浩初肯定就在外面的某处,等着贺勘前来。这整整的一箱,定然会将这码头夷为平地……
“不对,不对。”她小声嘀咕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低头时,脚边是半截火柴梗。
蓦的,她记了起来,是有炸.药没错,但是没有引线。莫浩初肯定不会直接冲进来往这上面点火,那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
凌晨三点,洛江上生出的雾气慢慢笼罩了省城,一辆汽车从街道上飞驰而,最后停在一条旧街前。
贺勘坐在后排车座,手里攥着戒指,面色清冷。
“少督军,找到那孩子了,他说跟着一辆马车捡糖果,最后到了旧码头。”韩副官,手往贺勘面前一送。
贺勘垂眸,看着对方手里,是一糖果,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孟元元的那些。
另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他自己一人旧码头,不准带任人。
“旧码头?”他念着这地方。
自从建了新码头之后,旧码头几乎荒废,有些零散的船停靠,现在大部分是渔民在用。
贺勘收回视线,看前面:“旧码头。”
“少督军,”韩副官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这一看就是陷阱。”
“我知道。”贺勘淡淡应了声。
他当然知道是陷阱,可他不能不救她。好不容易与她的一点点靠近,他不想让她受到丁点儿的伤害。
晨雾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