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他小声问。
胡大人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便叹了一声:“就在我们起航的前一日,她嫁了纪家。渤泥师与纪家有来往,做了证婚人,所整个渤泥都知道了这件事。”
祁肇麻木的双手攥起,桃花眸没有一丝光彩:“她真的嫁了?”
“大人,你还需快些养好身,很多事情要靠你来筹谋啊。”胡大人心里发急,生怕祁肇被那女子所惑,下令返航。
良久,床边响起一声叹息,祁肇忽的笑了声:“渤泥师为肯药?先前他可什么都不说,装得没事儿人一眼。”
既然有制热病的子,怎会轻易拿出来?
胡大人犹豫一瞬,才开口道:“这个……子其实是纪家的。”
“是吗?”祁肇仰头大笑,可脸上没有半点开心,“我还真是小看这个姓纪的了。”
胡大人跪在那儿,一脸正色:“大人,纪家的热病子救了咱们整个船队,您再怎么样也不能恩仇报,抢……”
抢人家的妻子。那样的话,不止祁肇,就是整个船队都会被世人唾骂,那些被子救了的人,也不会听从于祁肇的忘恩负义。而官家那边定然大怒,饶不了他们。
祁肇仰着脸,眼角发涩,心中无限的哀伤。他知道,己再也要不回惜玉了。
一张单薄的热病子,纪景彻底赢了惜玉。
“往前走是什么地?”
不知过了多久,祁肇开口,从船上慢慢站起,走衣架那儿,看着己的朱红色官服。
“是一处海峡,两边各有不同的家。”胡大人精神一震,从地上站起来,“要说北岸的明显繁华,有不少大渝的商人落户于此。”
祁肇点头,淡淡嗯了声:“当地盛产什么?民风如,喜欢大渝的种货物?”
他边说边套上了官服,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可是心里,很疼!
胡大人一一作答,其中有补充了许多:“大人放心,此西洋回朝复命,下官觉得也就半载。”
半载,有时候预想的和实际的总是有不少出入。
一趟西洋行,许多东西被重新定义,亦有新的家被记录下,随行的几个学者更是收获颇丰,洋洋洒洒写着己的游历。
船队所带的货物与所经处的度进行买卖,收获了大量的黄金白银。
当祁肇带领船队满载金银从西洋回来,再次停靠渤泥的时候,是八九个月。
他被渤泥王盛情邀请入王都,也就是这次王都行,他再次见了惜玉。
还是一个雨天,他站在一房屋的二层,街对面是一若大的院子,乍看是渤泥的宅院样式,细看又有大渝的影子,尤其是权州那边宅屋的风格。
祁肇心里明白,他是故意等在这边的,对面就是纪家在王都的宅院。
等了许久,日头经西垂,才见一个女子从大门出来。
她好似很怕热,手里一把扇子摇了两下,没一会儿,面走上来的男人亲密的揽上女人的腰,仔细扶着她下台阶。
祁肇瞳孔骤然一缩,盯上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呼吸一滞。
而那夫妻俩经走他所站处的下,两人脸上俱是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女子脸上的笑那样明媚;男人表现得极为贴,手掌还偷偷覆上妻子的小腹,似在受两人那未出世的孩子。
就是惜玉与纪景。
祁肇站了许久,直天黑下来,一片昏暗。
不是假成亲,惜玉真真切切的成了别人的妻子。
据史书记载,大渝官家第一次派船队下西洋,就取得了非凡的成果。尤其是主事官员祁肇,身为皇亲做事严谨,航海中克服了热病危机,保障船队安然回朝复命。
史书上为他添了精彩一笔,不过野史中说,这位为航海做出贡献的祁大人,一生未娶,孤独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