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但这是女皇大人安排下来的,你我都不好拒绝,如果你实在不想做的话......就像斯卡拉姆齐那样,随便糊弄一下就好。”
这是阿蕾奇诺和白洛第二次见面时,带着对方过来的普契涅拉所说的话。
简单来说,女皇往她这里塞了一个人。
一个......有些奇怪的人。
“壁炉之家只接待无家可归之人,他也许并不适合这里。”
看着站在普契涅拉身边,沉默不语的璃月小伙,阿蕾奇诺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也连带让她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她能感受到白洛的不同之处,但她也不确定,对方会给壁炉之家带来什么。
听到阿蕾奇诺这么一说,普契涅拉反倒是哈哈一笑:“如此一来,他就更加适合这里了,他是我的部下当初从河里捞上来的,无父无母更没有家庭,或许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雪奈茨维奇了。”
说到这里,普契涅拉伸手在白洛身后推了一把,将其推到了阿蕾奇诺的面前。
不等对方再次反对,他已经拿起旁边的帽子,站起了身。
“我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久留了,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接去至冬宫找女皇面谈。”
戴好了自己的帽子,普契涅拉留下这么一句话,慢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外面风雪很大,但他那瘦小的身躯压根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就这样,他逐渐消失在了雪地的尽头。
去至冬宫亲自找女皇?
这话说的倒是轻巧,谁真敢这么去自找麻烦?
小屋里的炉火烧的正旺,柔和的暖意充满整个房间,火光映照在二人身上,却因为他们的沉默,而显得有些冰冷。
“要喝茶吗?红茶。”
将普契涅拉没有动过的杯子换掉,亲手给对方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阿蕾奇诺首先开了口。
一般来说,她更多会给新来的孩子准备牛奶和点心,但这个人不一样。
从种种事迹来看,女皇明显是想把他往执行官方面给培养,或许某天开始,他们就会成为同事。
“谢谢。”
双手接过阿蕾奇诺递来的茶水,白洛只是象征性的品了一口,并没有喝太多。
足够谨慎。
这是阿蕾奇诺第一次在至冬宫见到白洛时,给他的评价。
而这个评价到这第二次的见面,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怎么说话,就不会得罪人。
不做多余的事情,就不会做错事。
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与他人相处,他将谨慎二字诠释到了极致。
除此以外......便是孤独。
和站在背光处沏茶的她不一样,即便是坐在火光之下,黑衣、黑发、黑眸的他,也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就像是皑皑白雪里的一滴墨痕、清水里的一抹油渍。
只是坐在那里而已,就已经将孤独一词进行了具象化。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仆人】阿蕾奇诺,也是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口中的【父亲】,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能相处愉快。”
阿蕾奇诺有一种预感,对方这副沉默寡言的性格,并非是他真实的本性。
这更多算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
不过他真实的本性如何,阿蕾奇诺也并不是很在意。
三个月,是对方留在她这里的最低时限,只要她想的话......三个月以后,她随时能将其送到下一个人的手中。
下一个是谁来着?多托雷?还是卡皮塔诺?
“白洛,愚人众。”
简简单单五个字,白洛可以说是将自己的信息完整的交代给了对方。
是啊,在阿蕾奇诺面前,无论他之前有什么功勋、地位有多高,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愚人众而已。
毕竟对于执行官而言,他们这些人的生死只是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的事情而已。
说再多也没有用。
“在正式接纳你之前,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重新从阴影中走出,阿蕾奇诺看着一直站在那里,恍若一名士兵般的年轻人,出声询问道。
“什么是真正的【家】?”
这个问题,她很少问别人,只是偶尔会向几个她觉得“特殊”的孩子问出。
因为这个问题是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曾经问过她的。
迄今为止,她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合适的回答。
尽管她否定了“家”中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制定了新的规矩,并且杀死了那个女人成为了孩子们的【父亲】。
但她很清楚,现在的壁炉之家仍旧算不上真正的家。
她想看看眼前这个人,会给她一个怎么样的回答,这将影响到她之后是否会认真指导对方,让对方成为一名合格的执行官。
“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就是家。”
“......”
厄月血火燃起,一把恐怖的血色镰刀出现在了她的手里,架在了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