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叔的示意下,哲平拔出了这把看起来就不一般的太刀。
在战场上时,哲平就注意到了独眼大叔手中的这把刀。
和其他人手中的制式长枪或者太刀不一样,他手中的刀虽然被特意处理过,但刀刃的锋利度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独眼大叔那一手高强的武艺,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剑术倒是和幕府的士兵有些许的相似。
“这把刀......是我父亲的。”
看着手中的武器,独眼大叔剩余的眼睛里,透漏出一种挣扎。
最重要的是,他的面色和之前相比,似乎也红润了几分。
但哲平清楚,这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我家本是稻妻很有名的剑术流派,我父亲甚至也有着一枚神之眼,但因为眼狩令的缘故,他主动上缴了自己的神之眼。”
说到这里,独眼大叔叹了一口气。
“对于父亲的这种行为,我和师兄们都很不理解,在和父亲吵一架之后,师兄们负气离去,而我也悄悄偷走了这把我家世代流传的名刀,加入了和父亲效忠的幕府完全相反的反抗军。”
独眼大叔说到这里的时候,哲平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大叔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父亲吗?”
“不......上缴了神之眼之后的父亲,已经浑浑噩噩,甚至连......罢了。”
也许是觉得有些家事说出来比较丢人,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原因。
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独眼大叔将手中的太刀举了起来,递给了哲平。
“此刀,名为【薄缘满光天目】,是传说之中锋利的连人的缘分都能斩断的名刀,你是拔刀斋的弟子,想必也不会让此刀蒙尘,交予你......也算是了结了我最后的心愿。”
看着眼前这把因独眼大叔已经拿不稳,而有些摇晃的太刀,哲平却迟迟没有接下。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接下的话,独眼大叔绝对会死。
因为他还能撑到现在,就是因为这种执念。
“你还等什么!这可是连天狗都能斩下的名刀!”
看到哲平没有接过自己武器的意思,独眼大叔怒视着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呵斥道。
“......”
哲平举起了自己已经沾满鲜血的双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薄缘满光天目。
“至少......告诉我您的名字。”
看着气若游丝的独眼大叔,哲平抱着手里的刀,压抑着伤悲询问道。
来到前线之后,这位独眼大叔是对他最好的人。
除了拔刀斋先生之外,他最敬仰的也是这人。
但他性格孤僻,再加上那与反抗军极其相似的武艺,让很多人都疏远了他,甚至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如果不是自己照顾他,恐怕仅仅是眼上的箭伤,就能要了他的命。
“吾名岩藏光,只是岩藏流不成器的门生罢了。”M..
看着哲平接下了自己的刀,岩藏光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即便这哲平一直说,拔刀斋大人根本没有承认他是弟子。
但反抗军那么多人,为何那位拔刀斋大人偏偏看中了他呢?
接触之后,岩藏光大概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不管怎么说,这把薄缘满光天目交到哲平手里,他很放心。
树下,岩藏光逐渐闭上了双眼。
和平日在军营时总是板着脸的他不一样,这一次他是笑着离开的。
直到哲平为他收拾遗容时,才注意到。
这个一直被他称之为大叔的存在,其实真实年纪比他也大不了多少。
手捏薄缘满光天目,哲平看着被自己埋葬的岩藏光,将自己手中的太刀竖在了他的坟前。
“眼狩令吗......”
握着太刀的手又紧了紧,哲平最后看了一眼岩藏光的坟,转身离去。
抬头望向那连绵不断的阴雨,哲平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绯村先生,我想结束眼狩令。”
......
连绵不断的阴雨中,三个身影行走在八酝岛的沙滩上。
右边那个最高,目测超过了两米,只是天上落下的雨水还未碰到她,就自动向两边滑落。
就好像那雨认人一样。
最左边的那个最矮,她一副忍者打扮,小貉模样的帽子罩在她头上,倒也帮她挡下了风雨。
只是帽子上的那一片落叶,让她看着就像是传闻中的狸猫。
三人并排走在沙滩上,看起来就像是手机信号一样,特别工整。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都下了这么久了。”
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