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上的这些痕迹,季阿娜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或者说,以她的视力来看,她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胳膊上有这东西。
兴许也就洗澡时会觉得疑惑,自己胳膊上怎么有着奇怪的触感?
“从小一直在至冬长大的吗?”
拿起羽毛笔,蘸上调配好的墨水,白洛出声询问道。
“唔......我也不清楚,从我有记忆时开始,我就在至冬了。”
羽毛笔的笔尖并不算尖利,但在胳膊上划来划去的时候,还是让季阿娜感到一阵的不适。
但她却也不敢把手抽回来。
“认识博士吗?”
画上去之后,白洛试着用手擦拭了一下。
这种药水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一些,即便是刚刚画上去的,竟然已经搓不掉了。
“博士大人的话......我认识他,但是他不一定认识我。”
空余出来的那只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季阿娜说道。
像她这种低层的小兵,能有机会成为萤术士,已经很了不得了。
认识执行官?
可不是所有执行官都像教官这么好说话的。
“这样吗......”
手上写写画画的动作微微一顿,白洛的眼中闪过了思索的神色。
在至冬,像这种在人身上随意做实验的行为,一般都会和博士有关。
如果说博士真和季阿娜有过接触,那她应该不会忘记才对。
难不成她身上这些伤,真的和博士无关?
“是在壁炉之家长大的吗?”
许多先遣队的成员,都是出身于壁炉之家。
比如塔季娅娜、柳达希卡、卡塔琳娜她们。
有着【雪的女儿】这样姓氏的她们,也算是愚人众的中坚力量。
“没有,我在至冬有着一个家,还有一个哥哥,虽说他常年在外,经常见不到人,但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
说到这里,季阿娜的声音忽然一顿。
剩下的话,她似乎不打算说出来。
白洛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也许她能凭借这样的身体素质成为萤术士,和她那个所谓的哥哥脱不了干系。
这种走后门的事情在他这个执行官面前提起来,的确不合适。
不过她的话,倒是让白洛想起了一个人——阿贾克斯。
也就是咱们的达达利亚。
虽说白洛在至冬也呆过一段时间了,但白洛并没有跟他的家人有什么交集。
主要还是他的直属上司公鸡不允许。
在他看来,身为暗杀者的白洛若是接近了达达利亚的家人,兴许会让对方产生不好的想法。
所以白洛基本上没有和受到公鸡【庇护】的达达利亚的家人们扯上关系。
“你哥哥......该不会叫阿贾克斯吧?”
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但他还是试探性的询问道。
“不是哦,哥哥不叫这个名字,哥哥他......他......”
说到和自己哥哥相关的事情时,季阿娜又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
她的表情看着并不像是想要隐瞒什么。
因为从她极力维护那个哥哥这一点来看,她应当很仰慕自己的哥哥,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好。
可即便是这样,她提起对方时却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难道......季阿娜本身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叫什么?
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这表示着,她和自己那个所谓的哥哥,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才对。
也许她那个哥哥和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只是她天真的将对方当做哥哥而已。
而白洛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他都是什么时候回去?”
“我生病很重的时候,他才会回来一次,不过每次他都会把我治好,他很厉害的。”
也许是怕自己的哥哥长时间不回家,会给执行官大人留下坏印象,季阿娜特意补充道。
可她却不知道,她的这句话,让白洛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好了,可以了。”
该问的东西都问过之后,白洛收起了自己的羽毛笔。
而在季阿娜的胳膊上,此时多了一个类似于树苗一样的......纹身?
这么说倒也不违和,因为这种不使用特殊药水就洗不掉的画作,的确和纹身差不多。
而这个纹身,恰到好处的遮盖住了季阿娜身上的伤疤。
也许她这个年纪搞个这东西有些不美观,但是和之前那可怖的伤疤相比,已经好看多了。.
“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