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匪应声倒地。
这下,二当的酒意呼啦全醒了,浑身汗毛倒立,额头渗出冷汗。
羽箭与兵刃,终于惊醒了整个水寨。
由于水匪的松弛懈怠,第四次到来时发起的进攻不费吹灰力。刚一交战,官兵就抢占先机,一口气渡过了河水,直冲寨门,整个水寨前方的芦苇荡都响起短兵相接的声音,不时交杂着惨叫。
“果然是这样。”李清愁精神焕发,眼神明亮,“们全无防备心,让咱们能够从容渡河,这道易守难攻的天然险要地,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是薛都尉的计策太妙,能揣测人心。”萧平雨不吝称赞,“若以后升官作宰,只能拉拢都尉,不敢与都尉敌啊。”
“拿弓来。”李清愁转头吩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身侧的军士娘子当即取下弓箭,交给李掾。李清愁虽是文掾职,但射术惊人,隔着将近百米,拉起一把二百斤弓力的柘木弓,弦如满月,嗖地一声破空震响——
寨门高处的一个水匪眉心中箭,身形僵然一顿,仰头倒下。
“。”李芙蓉目不斜视,只夸了一个字,“还算你有点本事。”
说罢,居然翻身下马,亲自带着李氏亲卫、以及一队官兵,迅猛快捷地渡过河水,直冲水寨。
除了李清愁这力拉二百斤、万中无一的神射手,渡过河水便进了普通弓箭手的射程范围,是一件极危险的事。以李芙蓉嫡系的身份,这么做简直令众人瞠目结舌。
可是这样,连李氏嫡女都冲在前面,与同行的近卫和官兵敢不效力?在李芙蓉带着人冲进去的刹那,整支队伍神勇异常,直接豁开了一个口子,把水匪砍杀得如收割稻苗,对方的阵型立即乱成一团。
别说其人了,李清愁都看呆了,转头看向薛玉霄:“、……气太大了吧!”
薛玉霄摸着下巴,说:“别问,自从在春水园打了一巴掌,这人情大变,每天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终于让逮到机会了。”
李清愁听到居然有这事:“怪不得总是阴阳怪气,原来还有这个缘故。”
一边说,一边跟着翻下马来,点了几个近卫,眉宇间流露出一点儿不服的傲气:“婵娟,你留在这里不要上前。能冲过去,可以,你是帅才,只要坐镇中军就够了。周三娘的脑袋,还是让摘下来送你!”
这么说,一是因两人生死交,不分你,二是因薛玉霄提出的计谋有奇效,肯定是首功,无论斩杀贼首的人是谁,都有薛玉霄的一分功劳。
薛玉霄话还没说,一个没看住,李清愁就带着人头不回地渡河,凶得宛如一头母虎,很快就追上了李芙蓉。
薛玉霄:“……这俩人气都挺大的。”
“谁说不是呢。”桓二道,“咱们可别去,照这个架势,不用半个时辰,估计就可以收兵回城,面见将军,不必以身犯险。”
一切都太过顺利。
薛玉霄远远地看着,握紧缰绳,身下的踏雪乌骓在岸边徐徐踱步。在马蹄轻轻地踩踏声中,薛玉霄盯着那片茂密的芦苇,觉得这群称霸一方的水贼,恐怕不会那么脆弱。
忽然间,李清愁身后的一个军娘突然坠入进河水,连叫都没叫出来一声,仿佛芦苇中有水鬼一样,抓着的脚踝沉入河底,只扑腾了数分钟,连水泡都没浮上来,就彻底没动静了。
这只是开头。只要有一个军士被拉入水底,其水匪就立即在当的指挥下开始激烈反击。们的弓箭、机关,全都瞄着披甲精兵,很多水贼直接跳进河水,根本不与官兵正面交战,而是神出鬼没地将人抓进水里,不通水的军士,很快就憋得没了声息。
这时,薛玉霄在岸边放了一道响箭。
在这道呼啸声冲入半空后,军士们得到什么提示一样,将身上的甲胄向下一扯——前几次回营后,薛玉霄让覆甲率最高的精兵,将连接甲胄的布条换成了草绳,草绳虽然坚韧,但遇水吸满,当即就会变涨变软,用力一扯就会脱落,正适合在关键时刻卸甲搏斗。
情势瞬间再次逆转。
李清愁一路砍杀攻寨,冲上去斩了一个弓箭手,迎面撞上二当。
二当能够跟周三娘一起建立地盘,经营这么大一个水寨,可而知是一位能人。身上的皮甲经过数次特别炮制,普通兵刃根本刺不进去。两人相遇,可以说是棋逢对手,满目刀光剑影。
薛玉霄已经望不见李清愁的身影,至今没有找到周三娘现身的踪迹,担心李清愁会受到伏击,便不再犹豫,带着薛氏亲卫进入战局。
这下子别说是两位文掾了,连薛都尉都渡过河流。余下的所有人都不敢逃避,自觉再惜命比不过薛嫡女的命贵,连都尉大人都不怕,们难道还贪生怕死?于是声势极壮,比前勇猛凶悍了数倍,短短半炷香不到,骤然冲垮了寨门。
满天流矢飞羽,地面尽是血水,倒地的尸首几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