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回信一次见到薛玉霄,心绪一时激荡能压制,上前一个熊抱把一团婵娟搂住,拍她的背,立即道:“上回是我误会了,像这种有内情的事,怎么早说?一听说病了,给我急得团团转。”
两人叙旧,裴饮雪派人从旁侍茶,让出了空间,走到屏风外。
薛玉霄被她拍得咳嗽两声,默默道:“慢点、慢点,好悬没给我拍岔气了。”
李清愁习武之人,手劲很大,她讪讪地抬起手臂,贴近道:“要我陪去地方检籍?我做的贴身侍卫,婵娟赔罪。”
她眼眸明亮,露出一股“快点让我帮”的气息。
薛玉霄既答应,也拒绝,转而道:“怎么知道我一会去,会在京修养?”
“这还用想吗?”李清愁笑道,“说准薛司空允许,还要悄悄带人离京呢。咱们姐妹知交,我还能懂?放心——我已经将京中事务一概处理好,还萧将军说了,只要答应,我们立刻一拍即合,偷偷……”
“停。”薛玉霄道,“怎么说得跟私奔一样?”
李清愁道:“看,我们这叫纯粹的患难友谊。我肯站在这边的,要是有什么人要对付,我会挡在前,虽九死犹未悔。”
屏风另一边,静默聆听的裴饮雪神情一顿。这段话似乎甚是耳熟,是是才刚刚说过?
这位清愁娘虽然是妻主的知交,但……“九死无悔”有她什么事啊?裴饮雪表上在用一杆鎏金的戥,仔细称量名贵药材的量,心中却想,她还得排在我呢。
戥称平了,重一两五钱。裴饮雪留下合适的药材数量,还剑走过来低声禀报道:“又有人来探望少主母。”
裴饮雪挽了挽沾上药气的袖口,问:“是军府的哪位大人吗?”
还剑犹豫片刻,道:“是哪位大人,是四殿下奉旨而来。据说陛下听说咱们少主母病了,急得上火吃下饭,还带了很多礼物。”
裴饮雪微微颔首,待回复,门外便响起铃动和脚步声。
谢疑身上的金铃成了一种标志,所过之处众仆皆寂,无人敢言。跨入门中,与裴饮雪正好相见,便没有急去屏风内探望薛玉霄,而是故意问:“侯主身体有恙,我是食下咽。如今可好些了?”
裴饮雪盯的脸,见到身上未褪的寒气——因急忙赶来,车内似乎连暖炉都没有准备,所以才寒彻至此。道:“我的妻主患了风寒,怎么会让四殿下食下咽?”
谢疑凤眸弯起,笑眯眯地说:“凯旋侯是国之栋梁,我是国担忧啊。所以辗转反侧,恨能以身相代。裴郎君,她虽是之妻主,也是国之贤才,这样的贤良之士……”
说走近,看前太认识的戥。谢疑根本认出来象牙杆上的标识,一边好奇地打量,一边随口道,“就算是我,也愿意屈尊伺候,与郎君共侍一妻,意下如何——”
裴饮雪瞥了一眼,就知道谢疑这嘴里吐出来什么好话。幸亏耐性惊人,才没动手,只是道:“如何。殿下所尚之妻来前途尽毁,既然是贤才,恐怕与殿下无缘了。”
谢疑却得寸进尺:“既然没有成婚的缘,能偷得几情意也好,郎君先到,我是来者,愿尊郎君正,侍奉哥哥……”
裴饮雪道:“……谢疑,要要脸?”
能把逼到说出这么句话,可见是气到裴郎了。谢疑闻言笑出声来,掸了掸朱红的披风,揣圣旨绕过屏风,对床榻道:“薛侯主怎么病了?让皇姐担心至极啊。连我一介男,都侯主这样的忠臣良将心痛至极,恨能以身代之,九死悔……”
又来一个。裴饮雪啪得一声把戥扔下,绕出屏风,无表情道:“殿下虽是奉旨而来,终究是未婚儿郎,还是站在这里说话的好,要凑近,既雅观,也免得过了病气给。”
谢疑刚要走过去,脚步被说得一顿,扭头低语道:“……小气,的妻主给我看看又会怎么样。”
裴饮雪同样压低声线:“给看。”